杨含雪问道:“何事?”黄诗诗泯了一口茶,微笑道:“杨姑娘,你师傅死了快两年了,杨姑娘不思为师傅报仇,却日日与一林哥哥双宿双飞,不知你师傅知道了,是不是该骂你是个不孝徒儿呢?”
提及师傅,杨含雪隐约感到黄诗诗的话中似乎师傅之死有什么隐情,这段时间与陆一林在一起,之前陆安又帮过自己,杨含雪始终不往坏处想,因冷冷的看着黄诗诗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诗诗:“世人都谓你师傅是自杀,难道你认为果真如此简单吗?”
杨含雪神色一紧,问道:“你知道我师傅的死因?”
黄诗诗道:“你可知世界上有一种叫纸烟的药,它无色无味,人们闻了丝毫不能察觉,若三日内不用武功还罢,若用武功,则身子如纸,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若执意用内功,则最后武功尽失。”
杨含雪道:“你的意思是,我师傅中了这纸烟之毒?”她的心隐隐疼痛,想象师傅临死前的痛楚,神色凄然,问道:“下药之人是谁?”
黄诗诗道:“打败你师傅后,谁得益最多,那便是谁。”
杨含雪道:“黄姑娘莫为了自己的私情,冤枉了陆盟主。”
黄诗诗道:“我是不是冤枉姑父,你去问一问他便知一二。”她看着杨含雪,“其实你相信是他,不是吗?只是你不愿承认。”
杨含雪镇定道:“即使真的如此,黄姑娘又怎会知晓?”
黄诗诗道:“不怕告诉你,因为我的父亲和大伯,都参与了。”看着杨含雪愤懑的脸,黄诗诗继续道:“这次来陆遥山庄,我爹便是为了择机将此事告诉你,看看你还能不能与一林哥哥郎情妾意。其实我今日来的路上,并未想好是否真的要由我告诉你,只是你咄咄逼人,我便顾不得我的父亲等待良机了。我也想看看,天月教的教主,杨宸月的唯一关门女弟子,会不会视师父的命如草芥,哦,不,是母亲的命。”她笑着说,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
一旁的瑾儿和张达听了黄诗诗的话,皆大气不敢出,暗暗捏着一把汗。只听杨含雪颤抖着说道:“你知道,告诉我此事,我与陆一林便完了,是吗?”
黄诗诗怔怔的看着杨含雪,一如既往地轻声道:“昨日之事,我便知道,一林哥哥对我再无半分情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告诉你此……”
不及黄诗诗说完,陆一林回来了,一进院子见黄诗诗在,虽觉不妙,却还是笑着道:“表妹怎么来了?”
说着,走进厅房,见杨含雪神色不寻常,欲问黄诗诗,黄诗诗却温柔起身道:“一林哥哥,我告辞了。”
陆一林走近杨含雪,蹲在她面前,只见她浑身颤抖,眼中含泪,去握她的手,双手冰凉,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问道:“怎么了?她说了什么?”见杨含雪不回答,又问看向张达与瑾儿,问道:“黄姑娘到底说了什么?”
张达只好哆哆嗦嗦的如实禀报道:“黄……黄姑娘说……说夫人的师傅之死,是……是因中了盟主所下的……纸烟的毒。”
陆一林神色骤变,只觉头晕目眩,若是事实,自己与杨含雪还怎么相守一生?他揉搓着杨含雪冰冷的手,对她道:“你……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是看不得我们好,故意诓骗你的。”
杨含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道:“那……那咱们去问问你爹。”
陆一林道:“你现在浑身冰冷,还是歇息一会儿,歇一会儿咱们再去。”
杨含雪失神道:“我现在便要去。”
陆一林心中难过,只好抱着相信父亲的信念,依着道:“好,好,现在去,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