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猫嘴里的可能是条黑蛇,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结果下一秒那黑猫嗖的一声,就从窗台跳走了。
窗子正对着的是工地周围的老林子,外面黑漆漆的夜,窗台此刻已经空无一物。
我虽有些后怕,但心里猜测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那就是一只寻常的野猫叼的鱼干吧!
这时夜风透进来吹在了我身上,我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刚才发生的是不是又一场梦。
等到重新躺回床上,我辗转反侧,一直失眠到凌晨。
早上是工地的集结哨把我叫醒的,脸都没洗我就跑到了小广场。
工友看到我说我额头黑黑的好像沾了什么东西,我刚想打开手机前置摄像照照,就听到一个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李铁站在前面背着双手,“今天要去西陵山下那块地基勘察一天!”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人群中也发出了很多不同意的声音。
施工队因为那块儿地基都死了两人了,眼下谁不忌惮。
结果看到大家议论纷纷,全都不想去的样子,李铁急了:“又不是晚上要你们去,白天能有什么!”
我一听有些懵,后来听人解释,才了解到死的那个小曹,就是晚上在哪儿被蛇咬的。
还听到有人说那块地儿旁边原先是沼泽地,一到晚上就有蛇虫蝎蚁啥的出来活动。
我一想,怪不得当初赵队长见太阳一下山就收工了呢,原来那地方还有这说法。
想到昨晚在那儿遇到两个老高,还有被挖出的红木棺材,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最后在李铁竟拿出了几沓人民币,往每人手里塞了一千。
拿了钱就不好说不去,大家扛起了测绘工具,准备出发了。
我接钱的时候有些犹豫,一想家里的情况,又一咬牙收下了。
去就去吧,反正大白天的,今天天晴,阳关烈得狠!
李铁看我接下了钱,嘴角一扬笑了下,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我们一队施工员走到门口的时候,撞见了一群穿着很奇怪的人在和几个工地的领导理争吵理论。
他们说的的都是方言,听得也不是很清楚,李铁一个劲的嚷嚷着快走,连热闹都不让看。
后来干活干累了,大伙打开话匣子,有个施工员忽然一脸讳莫如深的跟我们讲:在门口那帮人是死掉的小曹的家属,来找工地讨说法的。
原来这个施工员听懂了那群人的方言。
那施工员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颤,“那群家属找来说,小曹的尸体在医院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怎么有这种事!
前一阵子看网上说,医院处理一些长久没人认领的尸体就是直接扔火葬场火化了。
可小曹死了也没一个月啊,医院犯得着做这样缺德的事?
李铁那家伙催得紧,大伙唏嘘一阵之后只能又继续干活了,话都不让人说痛快了,大伙心里都有点憋气。
我拉皮尺又一次靠近地基里的坟堆时,总觉得背后隐隐有些发凉。
更奇怪的是,我仔细留意了这些坟的方位,却始终没找到老高挖的那座坟,只有茂密的狗尾巴草长在了本该是那座坟的位置。
那坟不见了?
昨晚老高挖坟又填坟的那一幕,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我后来想了一下,那个老高的正脸我始终没有见着,应该是另有其人。
我没再往下想,出来赚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好好的,犯不着给自己添堵。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没注意,现在一看,这里狗尾巴草长得真是太粗太壮了,就跟田里生长的水稻一样。
难道这里的土特殊,适合植物生长?
我想起了老高当初挖坟头土说带回去养花的事,这家伙显然是知道这里的一些秘密。
本想着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干完回去,结果在傍晚的时候,工地的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服的女人。
女人蹲在坟茔旁的田埂上,低头绕着手指上的狗尾巴草。
我当时摆弄着水平仪,背着身子向后退差点没撞上她。
那女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只听到我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小哥你别踩到我了……”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了她。
这女人头没抬,咳嗽了几下,又玩起了手中的狗尾巴草。
我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那女人的头仍是低着。
看不清她的脸,不过看她白皙的脖颈和苗条的身段,应该是个美女。
不知怎的,我对她竟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后来我看差不多要走开时,女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再次响起:“你们不该来这儿盖房子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