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突地觉得好亮,后院的牛棚失火了。
刚才孙氏又觉得亮,翻身起床,赤脚如风一般冲出房门,跺脚大骂:“作死了的七丫!你是不是又偷用油灯?说了多少回,不许你用灯……”
秋天的夜,月明星朗,哪有什么炫目的光芒,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苏光宗亦出了屋,看着离厨房极近的杂物房,“娘,怎了?”
孙氏未答,冲着月颖的方向啐骂道:“七丫,上回你烧了牛棚,可不许你使火烛、油灯,杂物房的家当可不少呢。”
“啊呀,要我说,她就该住草棚子,牛棚不能给她住,万一再生出事,咱家的大水牛、小牛犊都保不住。”
苏富贵被吵得心烦,喝斥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作甚?我就说是你瞧花眼了,你偏要闹,没的惹人笑话。二儿媳死后,村里的闲话你当好听么?”
“我这不是被她上回烧牛棚的事给闹的。”
睡到半夜,突地觉得好亮,还以为是月亮,可那是红光。正翻身要睡,就听到村里有人敲破盆大锣地喊:“走水了!苏先生家走水了!”
苏先生,可不就是苏富贵家,整个靠山庄,除了他家没第二家被称为先生的。
吓得孙氏爬起床,一看到后院牛棚的大火,浑身瘫软,还是苏光宗几个冲进火中将大水牛牵了出来。
苏富贵道:“你要不放心,明儿拾掇一下,让七丫与六娘住一屋。”
东厢房里,苏秀云听到这话,推开窗户大喊:“祖父,凭什么呀?五姐能有一个独住的屋子,我为甚要与七丫合住,我不干!你可不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