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各背着一篓猪草,一前一后,说着话儿往靠山庄行去。
近苏家大门前,已是晌午时分。
苏家人全都起床,苏家年纪最长的当属苏富贵,他是靠山村私塾的坐馆先生,做了三十八年的老秀才,每年能赚些束脩贴补家用。
孙氏正坐在院子里大骂:“作死的,拾柴的三郎、四郎不见回家,七丫也不见踪影,一大家子人都不吃饭了,还要老娘下厨。”
大房、三房的儿媳、孙媳,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下厨做饭,厨房里的事最是繁琐,灰又多,没人愿意干。
胡氏满是为难地道:“番薯挖了,薯藤也没了,近来可是连下锅的菜都没了,地里的萝卜没长大,白菜、青菜还是菜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等着月颖早些回家,好掐一筲箕的番薯嫩叶下锅炒菜,偏都到晌午了也不见个人影。
家里的番薯早挖了,也不知道苏七去哪儿打的猪草。
正因为不好打猪草,孙氏才将这活交给苏七。
隔壁,传来王小凤那俏生生又难掩愉快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小凤回来了?”
“娘,我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去舅舅家的番薯地打猪草……”
孙氏竖着耳朵,王小凤可是与月颖结伴出的门,王小凤打着猪草了,月颖肯定也打了一背篓。
自家的番薯都收了,番薯下了地窖,挂在树上的薯藤是准备将干薯叶碾碎制成猪食,而干藤还可以用来喂大水牛。
孙氏听说走了好远的路,原想开骂又咽下了,望向院门时,就见一个偌大的背篓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仿佛她背的不是一篓猪草,而是一座大山。背篓太大,人又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