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儿逢集,来绣坊领绣品的人还真不少,外头排起了五六人的队伍,有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些清秀的姑娘。
同行的妇人道:“这里只收一等、二等的绣品,常来这里卖绣品的,几乎都是二等绣品,沈记绣坊可是我们永乐府与苏记绣坊齐名的大绣坊。”
“苏记绣坊这几年可不如沈记,家族大了,嫡支几房为了争苏记织造坊闹得不可开交。”
“家和万事兴,生意人最讲究和气生财。”
妇人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孙氏提着篮子,特意将自家孙女绣的帕子放在上头,那上头还有一句佳词美句。这是月颖的说法,孙氏不懂诗词,就觉得是自家男人写的肯定好。
不多时,就轮到了孙氏。
柜上的女管事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月颖脸上的面纱,瞧了许久,也没瞧出用的是什么针法,“这面纱是你绣的?”
孙氏忙道:“这是我小孙女,自小跟她娘学家传的女红,打小就爱绣过花花草草什么的。”
多说几句好话,许自家的绣品能卖好价。
女管事将视线移到孙氏捧到柜台前的帕子上,这帕子的图样特别,没有复杂的花色,清爽、雅致,而上头的诗词亦绣得恰到好处,书法好,诗词妙,都是挑了天下最出名的诗词,有前晋时的,有本朝的,甚至还有些以前没听过的。
“这都是你绣的?”
“是!是……”
孙氏叠声应着。
女管事翻到后头,这风格完全不动,针脚细密,用针之法也俱不相同,“前面十五块帕子是一个人绣的,这后面的帕子是另一个人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