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颖觉得,像沈大少夫人这等奇女子,天下难寻,任那莫家大房的长女如何能干,也难与这位沈大少夫人相比。
月颖只听铁柱一说,想来莫家嫡支两房,大房长女远没有二房长女这般干练有一事,只沈大少夫人那一手将沈家上一近成一股绳,还能让沈家成为莫家二房的靠山,就凭这一点,就长在现代社会,沈大少夫人也会是一个拥有极高人格魅力的奇女子。
吴嫂道:“这么说,莫家大房、二房不合?”
“大房规矩重,可为了儿女的婚事那也能拼,二房因被抢了婚事,心下不服也是有的。四房是广宁候这脉,常年居住燕京,只告老还乡时会回祖居,如今在四房看守祖屋的是庶子庶孙,他们行事自来低调,少有是非传出。”
铁柱微微一笑,交永乐府各世家名门之间的关系如数家珍般地道出,甚至能知道各家交恶、恩怨的始末。
就如沈、苏两家,虽不是世家大族,可也是二流世家,因为一对儿女亲事,竟闹到了两族互抢生意、互生敌意的地步。沈家为了打击苏家,也可谓极为上心了。
众人低头用午饭,俱少说话,反而是铁柱,因为话多,饭没吃几口。
秋菱只是听,多不说话,她在怡红院待了三年,各家恩怨她早有耳闻,可她说不出来,对铁柱说是不对的地方也不能纠正,只铁柱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
月颖问道:“吴嫂,若我们回了百里县过年,你独自带着小桂花住这儿可怕?”
吴嫂道:“东家要回百里县?”
能不回去吗?
月颖道:“我与大哥是结义兄妹,我还得拜祭义父义母,大哥没有兄弟姐妹,我也没有。我们原就是奉长辈遗命义结桃园,彼此多个依仗,既然是一家人,万没有两处过年节的道理。”
吴嫂有些讪讪的,这些日子一直与他们住一块儿,就像一家人般。
月颖道:“若是吴嫂觉得冷清,我就再租一间出去,午后就把大哥的屋子拾掇一下,大哥和铁柱哥搬到西屋住,空出来的厢房可以租出去,因我立的是女户,还是租给女子的好。”
午后,谢简令铁柱驱了马车,将五箱银子送到钱庄存了,兑换成银票。
月颖与秋菱拾掇西屋,又与吴嫂一道把谢简的床榻等物移到了西屋摆好,空出来的西厢房摆了几件简单的家具:一张床榻、一个临窗的桌案,还有一个衣厨、一口大箱子,床榻上连被褥都是现成的,这原是前任家主留下的。
月颖不喜用别人的旧东西,屋里置的全是新的。
谢简是客人,也是她大哥,屋时摆放的也是新的。
但放在租赁的屋子,倒也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