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简道:“我偶尔会些世交故友,寻常不得出门,近来回乡下住,也是为了求个清静。明年秋天是秋闱,我不想错过,待明年开了春,我就去府城读书。”
秦松眼睛微闪,“公子到时候也带着小的?”
谢简点了一下头。
秦松越发殷勤了。
这一来就得到主子的赏识,还会带着他,就算是以前的知府家,这可是多少人抢破脑袋想争的体面。
章牙婆离了谢家,捧着胸口的银票,呵呵一笑,“回头得谢谢楼护卫,这消息可真好,四个人赚的钱,都快赶上老娘一年赚的。”
她乐得合不拢嘴,心满意足地往县城行去。
走了一段路,又停下脚步道:“刚才怎么没问问,他们家还要不要采买下人,这可是大生意。”
章牙婆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再问,可想到翠奶娘那要与她吵架的样儿,还是不回去,“回家再打听打听,若再要,再设法弄些好的来。”
马车从她的身边飞扬而过,卷起了一股尘土,呛得章牙婆想骂人,却蓦地看到车里坐着的秦娇兰,骂人话又咽了回去。
铁柱带着秦娇兰进了县城,直接进了沈记绣坊的成衣柜台前,秦娇兰指着两身中年仆妇的冬裳,“来一身茧绸的,要紫色,再来两身葛布冬衣,对,就是这个身量的,给我瞧瞧……”
她在瞧衣裳,铁柱看着秦娇兰,“你该先买你的,你身上这身太旧了,得买身好看的,回头我娘要请人看期,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茧绸衣裳一身就是二两银子,四个人就得八两,葛布冬裳二百多文一身,这四个人的又得去掉一两多银子,还得买四个的鞋袜,一人备两套,也得近一两……”
铁柱瞧着四下,“你怕没银子?这些日子,姑娘、公子都有赏我,有时候我外出采买,也还能得些余钱,我可都攒着。”
“你攒了多少?”
铁柱确定无人留意,低声道:“十八两!”
秦娇兰惊道:“你攒了这么多啊?”
“早前还给我娘交了二十两,早知道就不交给她了,可不交又不行,我爹天天盯着呢,知公子手头有钱,猜到我得的赏钱不少,其实,真正大方的是姑娘。”
“姑娘?我今儿没瞧到谢家有姑娘啊?”
“姑娘厉害着呢,一万两银子说给公子就给公子,眼儿都不带眨的。姑娘的祖母、亲娘留下了好大一笔钱,她自己又有本事,自有那些贵人捧着钱求她……”
秦娇兰越发好奇。
铁柱见有人进店,打住了话儿。
进来的是前儿到过谢家的楼三,他笑而不语,冷声道:“谢铁柱,可别什么话都说,你敢乱说话,我家大公子就能割了你的舌头。”
“你……你家大公子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