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就指挥着他干活。
月颖坐在窗前,手里做着针线活,时不时望上一眼,是观察秦家人,也在观察武鹰,她算是瞧出来了,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一瞧到漂亮姑娘就迈不开步子,尤其是身份相当的,就更喜欢了。
武鹰在拾掇自己的寝房,秦娇兰坐在外院通往内院的门口做袜子,跟前摆了个笸箩,这是今儿翠奶娘给她分派的活。
“唉,你怎么不说话呢?谢管家的儿子因为那事瞧不上你,我又没瞧不起你。你就别难受了,我爹说,这种事真不能怪女人,只能怪那些坏男人。”
秦娇兰转了一下身,不想听他说话。
武鹰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鸡蛋:“这个给你吃。”
秦娇兰瞧了一眼,依旧不理。
武鹰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瞧你气血不足,听说姑娘医术不错,请她给你调理调理。”
秦娇兰的杏眸立时一沉,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可是乱说的。”
武鹰道:“我是习武之人,我一瞧你的气色,就知道你身子不好,还是趁早治治,否则可是会影响生养的。”
秦娇兰拾起笸箩里的鸡蛋,一把飞了过来,正好打在武鹰的面目上,不曾想这是个生鸡蛋,里头的蛋黄流出来,当即糊了他一个满脸,惹得月颖笑出了声。
这真是个混的,什么话都敢说,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他去给秦娇兰说这事,秦娇兰能不恼才怪。
秦松立在旁边侍候着谢简,突见对面的姑娘笑了,当即奔出来,正瞧着武鹰一脸蛋黄蛋清的模样,“啊,这可是鸡蛋,你怎么拿鸡蛋砸我,我连妹妹都没给,我就给你,你……”
秦娇兰怒喝道:“滚!谁愿搭理你了。”
武鹰蹙着眉头,“瞧你文文弱弱的,怎这脾气如此烈,不改可不成。”
秦娇兰怒不可遏,冲着他就是一声大吼,“滚不滚?你不是公子的护卫,不去练武,不去帮你妹妹整理姑娘的阁楼,倒是轻闲得与我说话。我可做着公子的新裳新鞋袜,哪有工夫陪你闲扯。”
武鹰嘀嘀咕咕地道:“不是说姑娘家的阁楼,外男不能随便进,父亲、兄弟都不行,我……我……”
“想偷懒就直说,那阁楼姑娘还没搬过去呢,要搬过去了才算。”
武鹰不晓得还有这说法,当即转身往阁楼方向去。
有他帮忙,春兰倒是安排得更快了,哪里摆案,哪里摆琴台,哪里又放绣绷等等,哪里是姑娘的,哪里是丫头住的屋子,安排得甚是妥帖。
谢家添了下人,谢管家、翠奶娘晚上将众人召到一处,说了些谢家的规矩,还说往后家里的下人会越来越多,让大家都安分守己做好份内事,仆妇丫头得闲,可以做绣活,能拿到谢家的杂货铺子上卖,得了钱,府里公中扣一半,各人可再领一半。
而男人们可到他或各处管事处另领活计,条件是做好份内事,活计的酬劳照着外头的例,能得一半,若外头的村民是二十文一天,他们可自己得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