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头,没看到月颖,也不见秋菱。
“姑娘呢?”
秋燕笑道:“已经辰正了,刚才正院的大丫头过来通禀,说公子在二门上等着,要去祭祖了,姑娘跟公子就去了。”
春兰跺了一下脚,“我哥也真够坏的,我还道他站在外头瞧什么,说不得姑娘去唤我,被他给挡了,我肯定是捡的。”
越想越生气,姑娘喜欢着她呢,还夸她伶俐聪明,定是姑娘要带她,使了秋菱寻她,偏她哥在外头,就说了她什么话,要不然姑娘为甚出门没带她去。
此刻的二门处,月颖与谢简上了马车,后头还有一辆马车,是谢管家与翠嬷嬷一家的。
月颖问:“大哥带了信物么?”
“玉观音?”
月颖从脖子上扯出金佛,“我有这个。”
谢简笑了一下,母亲留下的遗言是让他娶月颖,可婚书已经被他给毁了。月颖给他银票,他那时委实艰难,又将沈少夫人送来的一万两银子交给他,谢家的状况才得到改善。
没有她的钱,谢管家父子不敢拿铺子上的管事下手,生怕将管事逼急鸡飞鸡打,有了钱,就可以整顿铺子,将生意做大,重新装修铺面等等;有了钱,就能新添下人,物色铺子上的新管事……
马车摇摇晃晃地驰到山脚下,下了马车,谢简望了眼山上。
就要到年关了,祭祖的人不少。
谢简领路走在前头。
谢管家、翠嬷嬷夫妇提着食盒祭品,谢铁柱手里提着大筐子的冥纸。
谢简身后武鹰亦提了一大筐子冥纸。
秋菱则用右手提了一个食盒。
留了马夫在外头看车,一行进了林间,沿着弯曲的小路,能看到林间的一片平展之地,其间结了几间茅庐,坟墓土包连绵在林间。
谢简信步走到一个墓前,撰有碑文,上书“仁义伯、光禄大夫谢衍之墓”,在他的旁边,是“谢门白氏如梦之墓”。
翠嬷嬷蹲下身子,揭开食盒,将里头的点心、瓜果、卤鸡、牛肉等物一一摆放出来,秋菱亦将里头的糖块、馒头、包子给摆出。
另一边,谢管家带着谢铁柱亦在摆放。
月颖有些好奇,不是说这一脉谢家人丁单薄,可这里的坟墓可不少。
翠嬷嬷道:“谢氏管家这一脉,从前晋开始就侍候主子,名为主仆,实为家人。我们家的老祖宗一直与主家葬在这片山林里,同气莲枝。”
谢管家的先祖也在这林间,难怪瞧着坟墓不少。
大抵因为这里是他们先祖与谢沙这一脉人的归宿之地,谢管家一家无论多艰难都没想过弃谢简而去,而是与他同甘共苦,这样的情分,自是旁人比不了,而别人家,也不会有管家的先祖、后人与主子藏在一处的道理。
这更是一个特例。
月颖道:“那谢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