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说到此处时,心有余悸,“待我离开峰顶回到山下,当天就病倒了。月姑娘诊出我是受惊又受了风寒,抓了一剂药给我服下,可是服药之后一睡下,梦境之中就会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出现,他们要追杀我。
属下已经三天没有睡好了,属下不敢睡,一旦睡着,在梦里被他们追杀,就算是梦中受伤,第二天醒来,在梦里受伤的地方就会留下伤痕。
公子,冷月峰顶实在太诡异了,闯入那里后,就会被诅咒……”
她的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厉喝“住嘴!”林中走出两人,一个是文弱书生模样,另一个则是楼三。
伍先生近了跟前,扫过寒衣,“月姑娘的医术远在我们想像之上,的确不宜开罪。”
楼三道:“大公子让她去是探冷月峰的虚实,可她倒好,没打探到消息,还在这里妖言惑众。”
寒衣撩开衣袖,左臂是一道狰狞的剑痕,“这是昨晚,我在梦中被两个半大的孩子围攻激战时留下的。”
这是一道剑伤,如果是自己所伤,就算是右手,也不会是这样的形状与力道,且伤口直切,不是斜的。
她又压下衣襟,脖子上方有一团紫青色的巴掌印,“这是前晚梦里留下的,追杀我的是一个壮年汉子,他一掌拍出,我痛得从梦中惊醒。次晨醒来,身上就多了一个掌印。”
楼三道:“月姑娘不会武功,自不会攻击你,最有可能就是定波候父子。定波候府乃是武将出生,与北方阳氏同气莲枝,以定波候的修为,他若攻击,一掌之力确实能留下这样掌印。”
寒衣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展示在人前,背上有好几个被针扎留下的印记,每一个红印都有豌豆大小。
“这是我闯峰之后当晚在梦里留下的,攻击我的是两个冰雪可爱的小姑娘,瞧上去只得五六岁样子。她们骗我陪她们玩,在我放下戒备,她们却点住我的穴道,拿着最大的银针在我身上练手。她们嘴里疯狂的怒吼‘敢害小颖儿,害我们无人祭奉,我要你死!’”
伍先生摇着扇子,“小颖儿是谁?”
寒衣茫然摇头:“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从那晚闯入峰顶后,无论白日晚上,只要我睡下,就会做被人追杀的梦。我只能拼命的反抗、逃跑,我担心自己一旦放松,就会被他们在梦中杀死。”
楼三轻啐道:“你是不是在峰顶中了什么毒?”
寒衣抬起手腕,示意伍先生给自己诊脉。
伍先生道:“她的辩毒术是我传授的,世间除了巫月神医的后人,不会有人比寒衣更厉害。”他摇了摇扇子,“世间总有一些难解之谜,既然冷月诡秘难辩,属下以为,大公子还是莫要派人闯峰。”
燕大公子道:“月姑娘的生母月氏、祖母月太太来历成谜。月太太当年带着月氏几番迁居,而消息楼只能查到成都府,再往前就查不到了。她们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成都府的,没人知道来历。
月氏精通千金科妇产医术,将此术传授给唯一的女儿,这个能说通。可是月姑娘的剖腹产子术从何而来?”
大公子纠结于要一查真相,其实她们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有什么来历又有何重要。
伍先生道:“巫月氏的人最擅长的是药灸、针灸术,其次望问切诊皆独步天下,大公子是想证明,月姑娘到底是不是巫月氏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