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挑着挑儿进来,内洞室的门合着,只能看到外洞室的长廊弯曲,长廊的旁边有大小不等的洞室,一样的石床,一样的石案、甚至摆着一样的石杌,却只得两间洞室有人住,里头铺着白色的床单、叠着整齐的白色被褥与枕头。
奶娘听到有人进来,用斗篷将两个公子裹了起来,“好了,一会儿再玩……”
两个孩子见到生人,也是一脸防备。
秋菱指了一下紫房,几人把柴码好。
出得洞室,秋菱掏出钱袋,“你的柴大捆,给你二枚银锞子,你的小就得一枚,那挑禾草算一枚……”
一枚银锞子可是一分的银子,得值一百文钱,寻常这样的一担柴了最多十二文,算是给了高价。
“后日一早,你们送一只鸡过来,大后日再送两只鸽子过来,第三日你们送两斤鲫鱼过来;第四日是鸡;第五日是鸽子,第六日又是鲫鱼,你们六个人商量一下,可莫送多了。我们月主不杀生,送来的时候,劳你们都杀好,鸽子不能用刀杀,得放在水里闷死,如此才能养人。这些是给两个软骨病的孩子补身子,一定要挑好的,钱的事,冷月峰不会亏了你们。”
几人齐声应是。
对于突然出来的四个樵夫,另两个有些不快,可这位姑娘说了,让他们商量好,那就商量呗,自家没鸡,但邻里总有养鸡的,买了烧好拾掇干净再拿过来,冷月峰付钱痛快,卖他们一担柴,就当别处好几担。
几人正要离开,秋菱唤了声“等等”,她又继续道:“对了,你们若能寻到新鲜的野菜、各种菜蔬也可以送些过来,月主就爱吃这个。”
一听是冷月峰主爱吃的,几个人连连应声。
秋菱道了声“走好!”
石门合上,一人道:“这位仙子声音不好听,可人极好。那个寒衣仙子脾气可傲得很,见人就瞧不起!还特爱训人。”
“寒衣仙子、小秋仙子都见着了,就是没看过月主。”
“嘘,你疯了不成,峰上可住着一位神,月主是他的后人,他护得很。想当初,因为江湖人夺宝,那凤凰湖涨水淹死了多少人?”
“一会儿有人说是龙神凤神的女儿,现在又说魔神的后人,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是神就对了,管他是什么神,能保我们平安,还能赚钱养家,不比什么都强。”
几个人议论了一阵,各自散去。
而此刻,寒衣正在训秋菱,“什么臭男人都往洞室里带,就不能让他们把柴放在外头,得暇再搬。万一遇上那些居心叵测的,扰了主神修炼,一怒之下,地动山摇,湖水上涨,出了人命,可是你的责任?”
秋菱想到凤凰湖涨潮的事,那一下淹死多少人,心下一紧,“我……我就想着让他们放到柴房……”
“小秋,这次便罢了,我才是冷月峰的仙仆,而你是月主侍女。在这里,除了主神与月主,就是我的话管用。”
寒衣一喝完,转身离去。
奶娘低声道:“二姑娘,寒衣仙子是统管这里的,就像我们府的内宅管家。”
秋菱抬眸看着寒衣,以前没接触,这女子怎说话如此霸道,该管的不该管的,她全都想管。
翌日,月颖开始给沐家兄弟治疗。
寒衣与秋菱都成了她的助手,穿着罩衣站在温玉石案前帮忙。
奶娘在外洞室的厨房里煎药。
沐二姑娘在内洞室门口来回踱步,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也没听到两个弟弟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