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颖前世是法医,出于对死者的遵重,用了人家的眼角膜,她就给化了一个漂亮的妆容。
家里人还以为挖了眼睛会很惨,没想反倒变好看了,原本的愧意反而变成了安心。
仆妇奔了过来,“小秋仙子,我家姑娘如何了?”
“耿姑娘治疗很成功,现在就是将养,待拆了脸上的纱布,就能重见光明了。”
仆妇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了一通,“我能进洞府不?我刚给姑娘熬了鸡汤。”
“可以送汤进去,只能是就诊病人的一至二名家属可进,其他人不能进去。”
在月颖忙碌给人治耳聋、校正长短腿的时候,苏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一个夜晚,有陌生男人来到苏家大房,将一封信给了大房的家主苏光宗,又将一封信给了孙氏。
苏光宗的信里装的是林东镇的地契与房契,孙氏的信里则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母子俩都没瞒彼此。
孙氏这会子只想与大房过活,三房嫌她不会赚钱,她也不留钱给他们。
大房的人聚在一块商量了对策,先是将家里的粮食运走,这来运粮的是胡氏娘家的兄弟,再是悄悄地将大房分得的田地给变卖了。到了这时节,他前面说要卖,隔壁王大娘的兄弟就得了风声,一口气全卖了。
王大娘可一早就猜到大房会卖田地,委实两房人撕破脸皮,大房人寒透了心,不可能给三房好处,最多将家里的半边房子送给他们,想要田地,门都没有。
王大娘同意买,两家办了交割文书。
大房悄悄地把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林东镇的新宅子里。
在一个逢县城的日子,大房一家换上七成新的衣裳,说全家要去县城。
唐氏道:“全家都去?”
胡氏笑道:“三郎说了一门亲,是林东镇桃花村的姑娘。六娘也说了一门,看女婿还得丈人眼光好,挑儿媳就得婆母的眼光好。我家云山要去县学读书,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前儿托王大娘在县城帮我们租房,正好让大儿媳带着小孙儿过去照顾,县城那边租的就是个空房子,得搬些家具过去使,再买多花钱呀。”
唐氏迟疑了片刻,“那……那翁爹的药吃完了,你们能不能拿了方子再给抓一副。”
“好!好,方子给我,抓了药就送过来。”
大房的人大大方方地搬家具。
小唐氏出来望了一眼,“娘,他们租了几间屋子,怎的搬走好几身床。”
“那日胡家不是来搬粮食,今儿又是胡家来搬床,还说我偏娘家,我看你大伯娘不比我差,连粮食、床都搬走了。”
然,大房的人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直到两天后,唐氏越想越不对劲,原本要问丈夫,可丈夫喝得酩酊大醉,而云天虽没醉,因丢了功名,跟个活死人似的,三天不说一句话。
又过了两天,有村里人说,隔壁王大娘的兄弟在大房的田地干活,“这地我家和外甥买了,瞧着还不错,离家也近,种起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