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点点,像眼睛,如钻石。
待近了未名居,就看门前挂的一只黄澄澄的灯笼。
吴嫂可舍不得挂灯笼,一抬头叩门,秦松打开房门,看到是个年轻公子,“公子找谁?”
“找谢公子!”
“公子未来,小的是他的侍从,因公子两日后过来,我先一步过来拾掇房间。”
月颖纵身一闪进了院门,秦松大叫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就自己进来了。”
秋菱从屋里出来,喜道:“姑娘,你怎现在才来?”
“来晚了?”
秋菱连连摇头。
秦松立在一边,这是月姑娘,可看不出来啊,明明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又换了男装,完全认不出来,是变漂亮了,更清丽脱俗了,有一种飘逸出尘之感。
秋菱瞪了一眼,“秦松,你怎连姑娘都认不得了,快把院门合上。”
“是!”
秦松涨红了脸颊。
月颖问道:“屋子装修得怎样了?”
“早前不知能装成什么样儿的,就先装了西厢房,公子的西屋要明天才能弄好,昨儿秦松是住在西厢房的。”
“且先瞧瞧罢。”
“姑娘请!”
月颖步入西厢房,一间房子一隔一变,成了三间,里头两个小间,外头是个小花厅,摆了别样的小案,周围有点像现代的沙发围了半卷,临窗的地方还放了一把椅子、一个书案。
她瞧了一眼,新窗帘挂上了,就是后屋被这样一隔显得有些暗,夜里睡觉无佯,若是白天,后屋就太暗了。
“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玻璃?”
秦松道:“姑娘要买玻璃?这东西可是权贵人家的精贵物,玻璃瓶一只就得几百两,还有玻璃瓦一片就得十几两银子。”
月颖道:“屋里太暗了,读书人最重眼睛,秋菱,明天去买几片来,一个屋子怎么也得用两片,买上十片吧。”
“是,姑娘!”
秦松道:“姑娘,这可不行,这里不是府中有护院,这可是临时小院,一片玻璃瓦十两银子,太招人眼,还容易被盗。姑娘,以前我在知府家当下人的时候,他们都用一个油纱布。”
“油纱布?”
“对,就是这种油纱布,看着像是纱,却不透水,铺在屋里,虽不如玻璃亮堂,可一块尺大的铺上,能抵两匹玻璃瓦,小户人家都用这个,像这屋子扯上十尺油纱布就足够了,一尺才三十文,很合用。”
月颖心里暗暗道:油纱布,大抵与纱窗差不多,但经过特殊处理,所以不会漏水。想来还有使用期,时间一长,肯定不成。
“一块油纱布能用几年?”
“若屋多树叶,容易受腐,像府城这房子,周围无树,用上七八年也使得。”
“那你明日去扯上十尺。”
吴嫂等人已经睡下,听到说话声,披衣起来,热情地与月颖说话。
“东家可用过了?”
“来时吃过了。”
乔杏杏笑问:“东家是为吴嫂家的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