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松、秋菱回来,待到酉正时分,小桂花一进院门就用力地吸空气,“娘,月姨做好吃的了,你闻,好香!”
“小馋猫,今天在菜市你吃的东西还少,自家的瓜籽磕溺了,吃糖葫芦、糖果吃,越大越不懂事。你这样不停的吃,到时候长个大胖子可怎么好?”
“可六毛叔说我一点也不胖。”
“他会说你胖,你还不得和她争半天。他一口一个小东家的叫着,你心里正乐呢。”
秋菱进了堂屋,手里捧着一对偌大的花瓶,“燕大公子来了?”
秦松不说话,只闷头将摆件从外头的马车上搬下来。
吴嫂挽了衣袖跟着去帮忙。
月颖指挥着他们将摆件摆放到不同的地方,屋里有花盆,亦有花瓶,月颖进了东屋,不多时就抱了一大捆自己用布扎的花来,往花瓶插了三枝、五枝不等,就连堂屋的一对也各插了五枝。
秋菱好奇地道:“姑娘,这是你自己做的?”
“对,街上买不到,就自己做了,是不是做得挺像?”
“树叶儿做得像,花也像。”
她一摆弄好花,又回到堂屋,却不见燕大公子主仆的影子。
燕大公子正在打量东屋的房间,里头的装修,一件家具,一个小格,处处都彰显着主人玲珑剔透之心,有真花,亦有假花,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厅,小花厅有一个长条椅,椅子的式样特别,上头又做了椅搭、椅垫,更显用心,中央是一个案几,上头放了一瓶布艺花,还有两盘水果,以后都是会这样摆放的,案上还搭了与椅搭等式样相近的案布,小花厅足能坐六七人一起议事。
临窗的地方,又是一个书案,案上摆着笔架、镇纸、砚盘,案摆了一盆蕙兰,蕙兰旁边是一个花架,架上是一盆吊兰。
屋顶,铺了两块油纱布,令白日的后屋、小花厅都格外明亮,小花厅与后屋的隔断,下头设置成柜,上头设置成书架,或可放三本,或可放五六本,甚至还有放瓶儿、摆件的地方,在临里的墙上,又设有一个书架,上头摆放了几本书。
这小花厅,可作议事用,也可以作读书用,可谓一举两得。
后屋有挂了帐的大、小两张榻,大榻前,摆了一个脚踏,左侧有一个屏风,里头放有浴桶、马桶等物。榻前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一个花瓶,右侧是个衣橱,衣橱上又有一口大箱子,旁边有一个式样别致的衣镜台,铜镜不是立的,而是嵌在台上的,衣镜台前摆了一个带灯罩,设计精美的玲珑灯,台前有一个半高绣杌,衣镜台下方左右各一个小柜子,上头又是三个抽屉。
楼三低声道:“大公子,你没觉得这样的家具式样、这样的风格从未见过?”
燕大公子酸溜溜地道:“对她的结义大哥,她还真是用心了。”
在靠近隔断木墙的地方,是侍从的小床,旁边有一个矮柜,上头可放油灯,下头可放物件。
燕大公子看着床榻,这床榻上也有摆放书、衣物的地方,就连床上也摆了一个固定的铜制油灯,灯上还特意罩了个灯纱罩。
他取了灯纱罩,是用人工制作的灯纱。
他莫名的越发酸楚,谢简没有父母家人,可月颖看重他,能将他的房间布置得这般用心,真是令人羡慕。
楼三叹道:“大公子,月姑娘还真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