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觉得她想得太天真。
她现在的名声如雷灌耳,谁会愿意她去冒险。
国家好不培养出一个天才人物,就跟一个无价宝一样,如何能舍弃。
正说话,就听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念念!念念,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月念出了实验室,在外头的凉亭里坐下。
来找她的,是研究所里的艺术天才——宋盼盼,她曾与月夫人学过钢琴、舞蹈,早前还以为她会有很高的天赋,可随着时间流逝,竟归于平淡。
到底小时候一起玩耍过,感情又不同其他人,整个研究所,加起来拢共也不过只得九个人。
“盼盼,你有啥事?”
宋盼盼已经离开了科研所,只因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感情很深,偶尔也会回来看看,只说所长是她的远亲,也不说多的。
“念念,下周五晚上,我在影视大院有个人演出会,你……你能不能参加呀?我想你来看我表演。”
月念吐了口气。
宋盼盼拉着她的手,娇声道:“你就来嘛,我们一起长大的几个人,就只我、你、文文才是女生,文文都同意去看我演出了,如果你能来,我会很高兴。”
月念反问道:“你现在不是与父母住在一起?”
“别提他们了,纯粹就是一土包子,他们要去了,我才丢人呢。”
月念推开她的手,“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父母啊?当初又不是他们不要你,是为了让国家更好地培养你,这才让你来的京城。如今,他们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和他们相处……”
“我是国家培养的,他们就生了我,他们为我做过什么?我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祖国!”
宋盼盼不提他们还好,一提起来,就不喜欢。
她一回家,他们就一脸讨好。
他们有什么能耐,虽说国家普及大专,两个人上到大专就没了,要本事没本事,要能力没能力,又干不了力气活,拿了这么多年的国家补贴,偏生自己都养不活,还生了个儿子,也是个只会吃会花的,什么也也不会。
月念问:“你爸在做什么工作?”
“小区看大门的。”
“你妈呢?”
“小区打扫卫生的。”
“凭劳动养活自己,挺不错呀,职业不分尊卑嘛。”
宋盼盼挑了挑眉,“我把票给你,你可一定要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月念笑:“怎么才给一张啊,还有我奶奶呢,她怎么也是你老师啊!”
宋盼盼从包里摸出一叠票,笑微微地道:“喏,都给你,你愿给谁就给谁。”她送完了票,又去见了所长,这才告辞离去。
*
月念正要离开,却见不远处出现一个戴眼镜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上头有些铁锈,又有些油污,再看他满头的乱发与颓废的样子,她有些忍俊不住:“吕滨,你是来瞧盼盼的?你来晚了,她刚走!下周三晚上,她在影视大学演艺厅有场个人演出,给我留了票,你要不要去看?”
吕滨有些不好意思。
他与宋盼盼都来自西北同一个城市,因为是同乡,又年纪悬殊不大,再加上两人的身份背景相近,吕滨一直对宋盼盼多有照顾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