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艰难地抚着脖子,手上全是血,“你快走!留下来等死吗?去找我爸,我……我爸是教育部长。今晨天一亮,整个小区、街上都乱了,到处有打砸抢食物的,还有人在街上四处咬人,我……我们想着红苑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开车过来了。没想到,都近了红苑还是遇到了攻击……”
女人搂紧了怀里方才三岁的小男孩,抱着小男孩下了车。
“帮我拿衣服,谢谢!”
她含着泪,望了眼丈夫,头也不回地往红苑的大门方向跑去。
老首长从尾箱后提出两个偌大的箱子,看了看那流血的男人,教育部长就住在他家前头的小洋楼里,昨儿晚上已经没了。
但,他不能说。
现在救人要紧。
他提着两口大箱子,没走几步,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快奔几步,挥舞着箱子击打围上来的怪物。
车子里,丈夫看着妻儿在老首长的护送下进了大门,只片刻,大门紧合,就连大门上的小门也锁上了,只能透过不锈钢栏杆看到里面。
红苑里,一片静寂。
月首长单手各提一个大箱子,仿佛提了两只鸡在手里,他喘了几口粗气,“好了,你们安全了。”他对一名警官道:“这是教育部长的儿媳与孙子,说是外头都乱了,一家三口来找教育部长的,没想到他家儿子被袭击了……”
警官面露难色,“上头有了命令,一旦发现从外头进来的人,必须进行隔离!”
月首长面露诧色。
旁边又人道:“昨儿晚上,红苑进行了一次大清理,但凡可疑都送往专门的隔离带。这位女士,请跟我们走吧!”
她是来投奔翁爹、婆母的,这一来就隔离,这与她预想的偏离了,“我……我不去,我要找爸,找妈。”
月首长心下不忍,想着她怀里还有个孩子呢,“要不,就将他们送到教育部长家。”
警官沉默片刻,沉声道:“月委员,教育部长夫妇都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昨晚将他家的保姆、水利部的副部长夫妇都给咬了。要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又有警卫接过话,“红苑的毒,就是从他们那里开始的,昨晚被咬好几家,每家都是全家身亡。”
月首长原想说情的事,只得打消。
他虽看着孩子可怜,但不能拿所有人的生命来冒险。
女人似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嘴里呢喃地重复:“爸妈都没了,家里人都没了。婆家这样,也不知……我娘家怎么样了?”她抱紧怀里的孩子,大声问道:“水利部副部长高长河家。”
月首长望向警官。
他语调沉痛,“他家保姆被感染,已被隔离了,你到隔离区能见到。”
红苑现下已经被划成了两片,一片是健康人生活区,另一片则是隔离区。发现病毒的几家,今晨天一亮就在进行消毒。穿着白大褂、大口罩,背着喷雾器的消毒人员不放过每个角落,就连沾上了血渍的地方也是冲洗再冲洗,对一些用品亦采用了焚烧、深埋等法子。
昨晚,若是他们再晚到一步,高长河一家三口也会被感染。他们到的时候,保姆刚感染发作,吓得高长河的小儿子连声尖叫。
但,不清楚他家是否感染,最后只得隔离起来。
司机小段一路小跑过来,“首长,军委和领导到了,正在家里客厅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