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江戈就是个懦弱可欺的软蛋,天天就知道躲在谢星阑背后寻求保护,是男子汉最看不起的类型。
但偏偏就是这个软蛋,成绩却好得出奇,天天有老师赞不绝口。
陈一辉不屑地嗤了江戈一声。
江戈视而不见,下了斜坡后就推着轮椅往垃圾桶的方向去。
陈一辉难得见江戈身边没有谢星阑,一时恶从胆边生,想捉弄一下江戈这个残废出出气,于是趁旁边没有人经过,他冲上去猛撞了一下江戈的轮椅。
陈一辉虽然才七岁,体重却已经有近七十斤,他这么用力一撞,江戈直接从轮椅上摔了出去。
轮椅翻了,江戈手中的两袋垃圾也翻了。
一股恶臭味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一辉看到江戈的狼狈样,一直被谢星阑欺压的恶气终于顺了,他又踢了一脚江戈的轮椅:“你别以为有谢星阑帮你,你就不是个没用的残废了。我看到你的脚就恶心!”
江戈双眼死寂,瘦弱的脊背挺直着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看向了从垃圾袋里滚落出来的玻璃瓶子,那瓶子已经摔得一分为二,断端的玻璃泛着冷光。
江戈伸手过去,握住了那个玻璃瓶子。
陈一辉出了气之后,看到了江戈手臂被水泥地磨破的地方在渗血,终于有点慌了。他只敢趁谢星阑不在的时候抖抖威风,实际外强中干,一看到江戈出血了他腿都有点软了,连东西也不拿了,扭头一溜烟跑了。
江戈死死地攥着那个玻璃瓶子,玻璃碴子刺进了他的手心,鲜红的血从缝中一点点流出来。
良久,他如梦初醒,松开了手,玻璃瓶子摔落在地。
他想着,幸好陈一辉只是骂他。
他已经习惯了被打骂,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具任何攻击力。
但如果骂了谢星阑,他就……
就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