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缩在被子里,不知道是初冬夜里冷,还是被吓得没回过劲儿来,他抖个不停,江戈一手环住他,安抚似的从后脑勺顺着脊背滑下来,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谢星阑声音轻如蚊呐:“看,看到鬼图了。”
说完,他又往江戈怀里挤了挤,被吓到的后遗症冒了出来,他手脚都在发冷发颤。
江戈呼吸微微一滞,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谢星阑紧贴着他,少年的身体称不上柔软,甚至因为匀称清瘦的骨肉而显得有些硌手,但却如同冬日的旭阳,有着难以抵挡的温暖。
谢星阑闷闷地小声说:“你,你能不能抱紧点,我后背凉飕飕的……”
江戈似乎轻轻颤了一下,僵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把谢星阑抱得更紧,两人几乎紧贴在一块。
呼吸心跳都好像同步了。
谢星阑嗡嗡地说:“明天我非宰了那个臭傻逼……”
谢星阑身体微弓着,头埋在江戈胸前,跟抱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着江戈。
被窝很温暖,过了几分钟,谢星阑慢慢平静下来了,身边睡着个人,恐惧感淡去了不少,后知后觉江戈抱他的手也紧地有些过分。几乎是摁着他的后脑勺,把人锁在怀里。
头顶的呼吸有一点急促粗重,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像鼓擂一样在谢星阑耳边震。
谢星阑哧哧笑了两声,江戈轻轻摸了下他的头发,声音低哑地像胸腔里发出的一样:“笑什么?”
谢星阑肩膀抖了两下,被自己这副怂地钻人被窝的样子逗笑了,没说话,江戈也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松开他。
平日里谢星阑碰到江戈的手都是冰凉凉的,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被窝里睡久了的缘故,江戈贴在他后背的掌心火热异常,靠着的胸膛也是温暖的,谢星阑一惊一乍后神经疲惫下来,慢慢就有了困意。
江戈微微阖着眼,心悸的感觉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谢星阑干净清爽的气息就在他的怀里,他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做出越矩的举动。每一秒都漫长地好像一个世纪,江戈有些失神,直到谢星阑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知道人已经睡着了,江戈放松了点,低下头,在清冷的月光下凝视着谢星阑的脸。
梦寐以求的少年有着一张足以令人趋之若鹜的面孔,一颦一笑都像勾在他的心上,好像从遇到他开始,所有的心跳呼吸都是为了他。
江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在渴望到发了疯的人脸上浅浅地吻了一下,过后犹不餍足地亲吻过谢星阑的鼻尖、眼睛,珍视又小心翼翼,恐惊扰了怀里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