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不怎么记得,真的太疼了,疼到只有满眼的怨恨,它长年累月在万和城一日日腐烂,怨毒仇恨越来越大,这些仇怨是无差别地针对所有生灵,最初是什么怒、如何恨早已被埋没在这浩大的邪念里,后来终于被吕夕拎了出来,慢慢地洗涤纯净,那些坏事早就被它忘到了天边。
不想记得,遗忘了痛苦它就能做一只快乐的龙头。
“就是疼,不记得。”
疼,就像一点一点地凌迟,它的身体巨大,人类渺小如蝼蚁,一刀一刀地砍,一片一片的切,冗长无止境的疼痛,那阵子死了很多人,它的脑袋被切到了骨头,那些人的尸首如腐朽的刀,细碎地折磨它,后来终于有个厉害的人,一刀将它脑袋砍下,结束了这场折磨。
他的脑袋被封印者辗转,最后埋在了深深地土里,腐蚀那片大地。
吕夕摸了摸它脑袋,轻声道:“待会给你吃牛肉干。”
龙头的胡须微微触碰了吕夕的指尖,它留恋这样静怡自在的时光与温暖的体温,能化除邪气的并非那纯净的灵气,而是安详美好的善意与温柔的人类。
黄鼠狼立刻在吕夕脚边跳来跳去,表示自己也要牛肉干。
不一会儿,聊清就做好了饭菜,吕夕把他们俩的小碗摆好,从罐子里夹了些牛肉干,还给它们两添了些新鲜鸡肉。
吕夕吃过饭就立刻去洗澡,他其实一入住就去洗了个澡,大约是身上爬过虫子,总之是很不舒服,说不上什么,就是觉得痒痒的。
他又从黄鼠狼的肚子里拿出一套舒服的睡衣进了浴室。
他对着镜子检查了一边,并未见有什么伤口,身体里的气运转也是有条不紊,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终于舒服了些。
吕夕出来后,聊清这才进了浴室,聊清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他今天简直是从尸山里踩过,要不是穿了身黑,衣服血厚重得几乎不能看。
吕夕吹好了头发,聊清也洗好出来了,他用灵力将自己的头发弄干了些,但是半干半湿,并不让头发全干,他喜欢像吕夕一样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干。
吕夕窝在沙发上吹完了头发,他把电吹风放在一旁,不一会儿又响起了电吹风嗡嗡的噪音,吕夕朝黄鼠狼招了招手,让它吐出昨天聊清采来的的那两株黑白花。
那对黑白花被吕夕用符纸好生包好,吕夕小心翼翼地拆:“师哥你怎么找到的这两株花?”
聊清放下电吹风,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舍利:[它一直闪。]
那舍利一被拿出,吕夕就感受到了不寻常,他接过舍利认真地看:“这是什么?哪里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