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高兴。
这个时候,也是该走了,沈北去后面将自己的工作服三下五除二的脱掉,把自己才买但已经被血浸脏的裤子换上,身上伤口有些多,包扎起来衣服是难得再套上了,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有些还未走的客人对着他吹了吹口哨,沈北用眼神狠狠地瞪过去。然后接过寄放在吧台的已经敲得有些变形的钢管和那把捅了人的水果刀,头也不回的出了店。
姜楠彬彬有礼的跟老板和服务生告别,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炎热的夏季在风云这个地方是绝对可以在所有季节中称霸的,分分钟上40度的恐怖温度常常吓走那些本来慕名来风云玩耍的游客。这里不常吹风,但是一吹便是让人实在无法忍受的热浪。有人试过,把鸡蛋摊在风云的地面上,是直接可以烤熟拿来吃掉的。
两个人出了开着空调而格外凉爽的酒吧,走在被热浪包裹的城市里,仿佛是要穿过它的身体,然后找到一点雾气,在玻璃上留下让人意犹未尽的红色吻痕。
这个城市就是有这样一种,在难以言喻而朦胧的表面包裹下蠢动的火辣辣的性感。
正如前面那个人一样。
沈北走在前面,双腿修长而笔直,随意的走步给人一种痞相。裤子斜挎地掉在臀部上,漏出内裤的边,腰身精瘦而坚韧,顺着肌肉的纹理上去,是宽阔而蕴含着力量的背部,上面纹了一个无政府主义的标志,简单而富有摇滚气息。他的脖颈,他的脖颈,不纤细,不粗,是一个男人的脖颈,却带着月牙色的光泽。他的一身的皮肤都是月牙色,而身上那些旧伤和新伤的血痕在他的身上,露出一种张牙舞爪的狂野,在霓虹灯时红时绿的照耀下,让人生生地觉得饥渴。
姜楠跟在他的后面,保持了一个不远,但也不是很近的距离。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到了公交车站。
上车的时候,沈北也发现了身后的姜楠,脸上各种扭曲以表达自己对姜楠的厌恶感,他嘴里骂道:“操,你跟着老子干嘛?!”
姜楠冷冷地开口:“回宿舍。”
沈北没有办法挣扎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和自己住在一起,只得又骂一声,操。接着转过头也不想看姜楠了,就准备这样一路忽略他。
车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都没有空位,但是站着的位置还是挺松的。沈北一手拉住车环,露出了乌黑的腋毛。一手背对着姜楠掏出手机玩。
外面的霓虹灯透过车窗一下又一下打在沈北的身上,姜楠看着沈北背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就像现在自己的脖颈一样,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沈北的汗泛着晶莹的光泽从肩胛骨掉了下来,顺着肌肤,亲密的滑下来,滑过腰迹,然后隐入黑暗。
姜楠控制不住的吞了一口唾液,然后轻轻地朝沈北靠近。
他终于站在了沈北的身后。
姜楠情不自禁地,微微倾身将鼻尖凑向沈北的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体味,一下又一下,那浓浓的,带着一点汗臭和血腥的铁锈味混合着的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