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云:
——沉默,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时至今日,孟哲终于明白了这种上下一白,完全无话可说的沉默,到底多让人窒息。
哪怕做好了心里准备,他见到长萧的时候,还是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然而魔尊必须是狂霸炫酷吊的,是专门让他人尴尬,从不让自己尴尬的,手足无措的魔尊注定掉马,于是他只能端着一张冰冷无情的脸,撩开衣摆的往椅子上一坐,敲了敲桌子,示意还站着的道长。
“你,过来,坐。”
这短短一句话,四个字,连用两个停顿,语气低沉读不出情绪,但可以想象,声音的主人一定面带讥消,冷酷到了极点。
长萧怔怔的盯着面前一小块地面,从未觉着魔尊如此陌生。
他明明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却依然压不住心里泛上来的委屈。
——我还是猫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这么和我说过话!
那个时候魔尊的表情和动作,甚至于语气都很温柔,双手放在肋下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就像捧着珍贵的宝贝,偶尔亲一亲头顶的毛毛,压的奶猫眼睛都闭起来了,那个时候只要长萧一表现出不舒服,孟哲就会小心翼翼的放开他,珍视的不行。
但他此时并不是猫了,也没有在魔尊面前耍脾气的权力,当下闭了闭眼,缓步走到桌,与他相对而坐。
孟哲隐晦的扫了他一眼,注意到他依旧是魔宫那件雪白的长袍,丝质的面料,行走时流风回雪,飘逸好看,长萧作为一品阁首徒,仪态毫无问题,上半身坐的笔挺,那缎子裹在身上,明明是朴素的白色,硬生生给他穿出了两清贵的雅致之气。
——这是一个孟哲从未在现代见过的美人。
其实按理来说,二十一世纪有亚洲四大邪术,不好看的一套下来也能变成天仙,但即使各种包装眼花缭乱,行动之间的风骨神韵也极难伪装。
他看着长萧,忽然觉着梦中诡异的吻其实情有可原。
食色性也,即使是笔挺的钢筋直男,也很难对这种美人不动心。
然而孟哲毕竟自诩加粗进阶版钢筋,他很快收敛了哪一点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开始走魔尊的人设,只见他手指状似不耐烦的点了点桌子。
“听黛眉说,你在等她,本已经走了,不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