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孟宪磨牙,姜秀润挺直了腰杆,等着一会早朝。
凤离梧站得老远,便看见姜秀润似乎饿了的样子。
昨天他本以为她处理完公事,会再回到自己的寝屋里,是以还特意告知侍女给她留门。
也是白日累了,他便先睡下了,谁知一早睁开眼,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是空着的,一时间这心里就跟睡了一宿变得空荡荡的肠胃一般,老大的不舒服。
另外洗漱后,原本是想同往常一般,捎带着她一起上大朝的。可是谁知出了府门才知,姜主司说是有一份公文拉在了衙斋,老早就乘马车去取公文顺便直接早朝去了。
等入了宫中,因为等着早朝排队,凤离梧一时不得空与她说话,不过等下了早朝时,非要好好地与她论论,她这是要跟他闹哪门子的别扭!
等入了殿上,例行的祭祖完毕,便到了议政之时。
那孟宪果真如意料之中的那般发难了。
姜秀润本以为自己要辩解一番,谁知没等她开口,二皇子凤舞先发话了。
他冲着孟宪含笑道:“孟大人是听了什么人道听途说,竟然说姜主司的兄长私通故国。那暗探明明就是质子姜之扭送到官府去的,贼人落网,一通乱咬之言,怎么可尽信?”
孟宪被二皇子给抢白一番,着实脸上一暗,只干笑了两声,表示自己误听误信了,便无疾而终了。
倒不是这两个人在唱双簧,而是凤舞的确不知孟宪要揭发姜秀润这事情。
他从鸣山回来的路上偶染了风寒,回到宫中就一直未曾见自己的亲近的官员幕僚。
不过姜之的事情,倒是听着安插在刑司的暗探提起过,因为干系到了姜秀润,也就上心细细打听了一番。
既然明知道孟宪这通子乱咬无果,凤舞这等圆滑之人自然乐得做个顺手人情,既趁孟宪没有出大丑之前,给了他下台阶的梯子,又卖了姜美人一个人情,就算她现在不私爱着他,也不能禁了他对她的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凤舞就不信捂不热她!
是以不轻不重地申斥了孟宪后,凤舞便抬起眼儿,冲着姜秀润微微一笑。
这人前做场子的事情,姜秀润也驾轻就熟,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明知凤舞惺惺作态,在礼节上也当是报以微笑。
这两个青年在朝堂之上,迎着射入的朝阳灿然一笑,当真是养眼。
高居群臣首位的太子殿下,一张华美绝伦的脸儿仿若聚拢了千年寒冰一般,让不小心扫到他的人,都觉得眼睛冰得凉丝丝的。
待得朝事纷纷参奏完毕,便到了群臣喜爱的喝粥时间。
臣子们三三两两为伴,步行到宫门前一侧的偏房里去领碗饮粥。
凤舞远远看到姜秀润提着朝服的下摆,一路走得飞快的样子,看那情形是饿慌了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赶上去来到了姜秀润的身边道:“姜主司,可要坐在一起食粥?我今日让小厮带了些郁南的特产,是腌制的肉肠,配着粥吃最好。”
姜秀润微微一笑,言不由衷地找借口道:“一会有事情要禀报太子,当与殿下同桌,二皇子恐怕在一旁听着不大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