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支援战可以说是旷日持久,持续了将近半年,凤离梧拖着病体,顶住了内忧外患,出乎众人意料地凯旋而归。
当然,这场战役也让太子的实力大增,培养提拔了许多骁勇的虎将——白浅女将军,便是其中的一位……
半年,对于姜秀润来说,已经足矣!
只要太子离得半年,她便可以从容斡旋。
当然她也有一丝遗憾,本该在这场支援战里大放异彩的女将军,现在正在廊下用小锤给她敲羊骨里的髓油呢!
是以,姜秀润想了想,开口道:“太子既然要用兵,必定急需虎将,选拔些人才,不知太子觉得白浅怎样?”
凤离梧倒是知道,姜秀润对自己的侍女寄予了别样的厚望,也不知是不是这侍女满身的傻气力让当主子的姜秀润太过自豪,她总是执着地认为这侍女乃是将帅之才,自己房里的大半的兵书都被姜秀润纳娶培养女将军了。
见她这么用心栽培,凤离梧其实是想给姜秀润些面子的,是以私下里倒是考问过浅儿的功课。
结果,事实证明,那些个兵书都喂狗肚子里了。浅儿回答得那叫一个驴唇不对马嘴,最后竟然懊恼地问他,可是她哪里做错了?惹得太子殿下跟小主子一样,拿兵书磋磨人。
凤离梧至此认定,姜秀润虽然瞎猫碰死耗子,向他举荐了季秉林这样的大才,但她真不是伯乐的料,看白浅的确是有些走眼。
再看现在,一听小主子在太子面前举荐着自己去北胡那里随军作战,浅儿幽幽地在门边探出半张紫红的脸,哀怨的眼神活像要被主人丢弃的奶犬一般。
凤离梧不爱看浅儿在门边探脸儿吓人,于是淡淡道:“浅儿武艺高强,在你的身边随侍,孤放心得很,姑且还是方才你的身边吧!”
浅儿听了太子之言,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愉悦地收回了脸儿,继续用小锤敲髓油。
姜秀润也死了心,只带着愧疚默默吃饭。
喂饱了姜秀润后,凤离梧就该毫不客气地喂饱自己。
洗干净的姜秀润,嗅闻起来清爽甜美,叫人情不能自抑。可惜一多月没在一起,人越发的娇贵,凤离梧自觉什么都没有做呢,姜秀润便腿抽筋地哭了出来。
摸摸紧绷了的小腿,还真是抽筋了,凤离梧连忙替她揉捏着小腿,到底是忍不住说起了她:“给你放差,原是消磨,怎么做起事来,竟是这么不痛惜着自己?非要去那荒僻的地方,弄得……”
结果他斥责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秀润用樱唇堵了嘴。凤离梧一时也闹不清自己是被敷衍了,还是被犒赏了,只是回搂住她,与她唇齿相依地纠缠到了一处……
过了两日,正赶上大朝,二人便起身一同上早朝。
这次朝会上的大事,便是北胡应战,能让三郡回归,对于朝野上下来说,都是振奋人心的事情,只是有些臣子迟疑着支援亚哈盟部会不会耗时太久,损耗了齐朝的根本,是以臣子们有些争论不休。
不过这等国事,能插话的都是站在朝臣队首的公卿。
站在队尾的朝臣们皆是不够品阶的,心怀国事例如季秉林这类栋梁支着耳朵倾听国储公侯们的争论。
而管着水利农司的官员如姜秀润这一类文官,被那些个武将不断地换位置,不一会就换到了最排尾,便可以开一开小差了。
窦思武最近受了太子的提拔,混上了兵司的从缺,堪堪站在了排尾巴,跟姜秀润紧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