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驻足道:“师兄请稍候片刻,我去放这枚环佩。”
红澜皱眉道:“随身带着就是了,难不成还供起来。”
说中了,谢秋寒还真打算去供起来。
红澜仔细看他神情,耐心道:“大荒草木不生,物产匮乏,我身无长物,唯有这环佩还值几两钱,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都这么说了,谢秋寒只好将环佩系回腰间。
红澜这才放过此事,转而道:“还有一件事需同你交代两句。”
“师兄但说无妨。”
红澜道:“头一回见你时,我对你说的话,不必介怀。”
谢秋寒一愣,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神色平和,目光宁静,与第一次相见时那尊煞神相去甚远。
他顿了顿,见谢秋寒面容青涩真诚,又添了一句:“你且记住,无论归宿处,行到山穷水尽,便山穷水尽。”
谢秋寒点点头。
他将这话琢磨一阵,可不知详解,只好郑重道:“记住了。”
这很像他生辰当夜的情景,云邡对他说,修道不为长生,而为一份秉持。
无论是山穷水尽的归宿,还是粉身碎骨的秉持,都是真的山穷水尽、粉身碎骨的人,才能有资格说的话。
谢秋寒弄不清意思,只觉得路还长。
说话间,谈和平探头探脑的从楼梯上来,小心翼翼的看两人。
谢秋寒回过神,温和道:“谈师弟,怎么了?”
虽然是谢秋寒问话,但谈和平却不由自主盯着红澜看——确切来说,是盯着云邡看。
红澜方才幻化了云邡的样子,还没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