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此处,穷奇便跃到了云邡身旁,很是关切的看他怀中人。
云邡略一眯眼,护食似的抱着谢秋寒一闪,挪到另一处。
穷奇知道他防着自己,没再动作,舔了舔唇,笑了,“非汝之过,我不记仇,搭救之恩与奴役之怨抵消,罢了。”
穷奇已然形态大变,成了一个银发垂地的青年男子,相貌桀骜,额上一串黑色符文,十分妖异,显然已经是取回了原身。
云邡的目光在他额前定了一会儿,知道他现在已经神智清醒,不再是从前的小畜生,便正色询问道:“那上神来此,是要解契吗?”
穷奇思量片刻,看向昏迷的谢秋寒,道:“秋寒于我有恩,替我抹去伏神咒,助我拿回真身,我愿再保他千年。”
这显然是让云邡满意的答复,他面色稍霁,眉宇舒展。
狐王则说风凉话:“穷奇上神如此轻信人族,怕不要重演悲剧,又被人家分食了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穷奇冲他龇牙。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眉宇间的煞气便全部展露,狐王骤然后退一步,被儿子扶住。
天珑朝穷奇摇了摇头,凭着一个战壕出来的情意让穷奇不再计较了。
兽类最讲上下秩序,穷奇品阶极高,只堪堪在伏羲女娲之下,青丘狐见之需要行礼跪拜,不可造次。
即便上古的容光早已淹没在战乱和漫长的时光中,本能的臣服依然印在狐王骨中,被穷奇一吓就暴露无遗。
狐王不再多说,严丝合缝的把嘴闭牢了。
红澜两步走到云邡身前,看向昏迷的谢秋寒,道:“你将金丹取回来了?
“没,”云邡揉了揉眉心,“我本不打算现在……”
他心里没有想好。
他有应对的打算,有计划,有筹谋,可没有准备好。
他本想再拖几天,可谢秋寒这样急哄哄的往前送,师兄又恰好事成回来……恐怕是老天催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