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寒的目光却继续紧跟着他。
尽管知道对方吃过的盐比自己吃的米饭都多,说以一挡万都算小瞧他,却还免不了生出一份无用的担心。
遥遥的,他看见云邡提起了剑,挽了一个起手式之后……却将剑收束在了背后,往城墙的方向走了回来。
只是顷刻,他就落回了谢秋寒身边,带着一身清气。
谢秋寒急切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云邡微微一怔,一脸不明白谢秋寒在说什么的样子,奇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周深有哪点像打得过我的样子。”
谢秋寒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真的还是做戏。
但他方才分明看见云邡收剑的同时,那剑刃上凝结的白霜微微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瞬间似的。
聂明渊紧跟问道:“仙座何不乘胜追击?”
云邡摇头,“我发现那魈鬼不对,你们仔细看看。”
聂明渊便依言去看,谢秋寒也按着心里的忧虑,耐着性子去看战场上的情形。
这时正好周深掏出丹药,塞进他儿子嘴里,同时从他身上取出一样东西,念了几句咒,两边的魈鬼都安静了下来。
前一刻还是鬼哭狼嚎,后一刻它们全都站起来,拖着折了一半的胳膊腿,抱着刚掉的脑袋,摇摇晃晃又整整齐齐的向外走,归入孝王阵营,像模像样的排好了队列。
紧接着低沉的三声号角响起,一名小将遥遥的摇着蓝旗子,示意退兵。
人头如潮水般退去。
镇北关守城军自然不敢追,只悄悄松了口气,默立注视着那一行的远去。
一时间车轴相撞声,马蹄乱践声,战旗鼓风声搅成了一团,还伴随着血淋淋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仙座,”聂明渊看着那行人远走,道,“您直说吧,这魈鬼哪里不对劲了?”
云邡负手立在城墙头,轻声道:“我乍一看这些魈鬼,便想起了当日我们救的那一队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