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看见云邡怎么出手的,一堆铁片就散进了河里,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捏住小青年的肩头,轻轻一提,把他拉回了生岸。
只是救了他一个并不够。
打这一个开始,幽冥守卫就好像找着了新目标,将矛头调转到流民群里,纷纷去抓手无寸铁的流民。
云邡几人虽能自保,但要把守卫和流民分开,也是件麻烦事。
云邡脚尖一点,跃至半空中,目光扫过前赴后继的幽冥守卫,终于从袖中取出一只长笛,抛到了红澜怀中,“师兄,净乐曲。”
红澜伸手接了长笛,犹豫了一刻。
云邡:“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着一剑挥下去,分开了几个守卫和流民。
红澜见了,果断横笛吹奏起来。
起先笛子是不出声的,只有一股子歪歪扭扭的气音,在铁甲碰撞下几乎等于无物。
且原本是三人一起动手退敌,这时少了红澜,谢秋寒就有些应付不过来,腹背受敌,全由云邡看顾。
红澜吹那笛子,似乎反倒逼出了内伤,嘴角淌下血痕。
但这口血吐了出来,乐声却愈加清晰。
乐声一波一波散开,带着让人心安的神奇韵律,所有守卫和流民都立刻像被摄住了似的,失神站立着。
云邡嘴角一挑。
他抽剑响应,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形,无声与有声相衬,这一剑跟着韵律被推了出去,缓慢的碰上了一众盔甲人。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幽幽鬼火暗了下来,仿佛燃烧到了底部的香烛,滋啦一声跟着灭了。
乐声和剑光相伴相随,从里圈慢慢外扩,盔甲人开始散架。
不过多久,肉眼能见的这几千守卫通通灭了火,只剩下空荡荡的盔甲了。
而稍远些的地方,那些守卫似乎失去了方向,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