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邡抬起眼睛,甩了甩刚被他挣脱的手,“就你会摄魂,我不会么。”
谢秋寒简直要被他弄疯了。
扒开这颗心,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他为什么非要这样一次一次的逼他!
云邡看他还跪在地上,斥道:“你给我站起来。”
谢秋寒真站了起来,退后两步,哑着嗓子道:“如果你想知道,你问我就是了,我什么都可以说,不需要用这种伎俩。”
云邡心想你会说就怪了,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下来,轻轻摸上他的脸,道:“我待你好,不是施恩图报,也不是投桃报李,只是我想待你好而已,你心中有我,更不是鬼迷心窍,只是一份真心真意,若我要因此苛责你,那才是大笑话。”
谢秋寒一怔,睁着眼睛看他,说不出话。
像拿了预备流放的臣子突然得了免罪金牌。
“你来阁中第一天,我同你说什么?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不学我师父去毁天灭地,什么都我能容,你都忘了吗?”
“我……”谢秋寒别开头,“我没忘。”
大概也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又或者一番鼓励起了作用,谢秋寒终于肯回头看他。
盯了半响,喉结微动,问:“你心上有我吗?”
云邡一愣。
谢秋寒早知他待自己只如弟子、亲人,心中肯定是没有别的心思的,也并不期待他答些什么,只是苦笑说:“我知道你疼我,我不与你说,正是因你疼我,我不能得寸进尺,让你迁就我,累你名声,惹你心烦。”
云邡:“…………”
刚才是鬼迷心窍,现在是得寸进尺。
他心中恨其不争的怒意成了一段沉沉的无可奈何,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有点好奇他还能变出什么新花样,又退到什么地步去。
谢秋寒看他不说话了,便压下心里的狼狈,微微欠身,“我先走了,你不必再想,我不愿你为难。”
说着往门外走去,与云邡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