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周吞机温和的一点手指,指着地面,“老祖宗一直在这里看顾着你们,看顾着我朝千秋万代之无穷尽。”
小皇帝有点茫然,又移开眸子去看仙座。
对他来说,仙座似乎更加熟悉,更能给他答案。
周吞机的眸色暗了下去,好像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把他惺惺作态的温情脉脉给消耗掉。
云邡和风细雨的对小陛下解释:“您家老祖宗没有飞升,而是一直窝在祭坛里的王鼎之中,用王鼎掌握着世上一切,陛下您从小看的那些史书故事后边都有这位老祖宗的推手,可不是一直看顾着你们家的江山吗。”
“什、什么?”小皇帝扭头看周吞机,有点幻想破灭的意思,他也看出了双方的来亦不善,“那仙座这是……”
云邡笑起来,拂一下宽大的袖口,“您家老祖宗想让我殉国,而我,这是来找场子的。”
周吞机冷笑一下:“来都来了,何必还要逞能呢。”
像是为了验证这点,他说话时轻轻一跺脚,四下气温骤然下降,整个天地玄黄坛竟然裹起了厚厚的冰霜,变成了一个冰坛子。
这是一种森森严寒,恐怕北川最深层的冰川也就是这样。里面的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看守的侍卫好些都是皇亲国戚——很远房的那种,他们那点修为只够看的,整个人立刻就被冻成了冰棍,眼珠子像冰葡萄似的,可怖极了。
云邡轻轻皱一下眉毛,感到森严的天地秩序加身,让人很不舒服,他察觉里面的杀意,忍不住道:“疯子。”
天摇地动,一阵轰鸣之中,坛中地面的凹槽缓缓放光,冰雪融不进里头,只听得咔擦咔擦几声刺耳的声响,中央的铜盖向两边推开,一顶玄色炉鼎缓缓升了上来。
不同于云邡等人从前见过的后土鼎,王鼎表面光滑,光芒内敛,只有一丈来高,然现世时威压无限,让人不敢直视。
云邡随手一拂袖子,雪光闪过,佩剑朝炉鼎击打了过去,可那剑根本靠近不了炉鼎,就立刻融的什么都不见了。
他盯了那炉子片刻,好奇道:“陛下是通过什么与王鼎联系起来的?”
这时,周吞机升到了炉鼎之上,借着这层威压,也胸有成竹起来,大言不惭道:“天地尽在我手,我可使山峦颠倒,四时乱序,即便你成神,在我界中,也无力抗衡,你还逞什么能,不如少些强装的面子,立即入鼎,我还可让史官替你美言,紫霄山仍为皇家道场,恩泽千年不变。”
他二人鸡同鸭讲,前言不搭后语。
云邡默了片刻,才抬头,脸上仍然是笑,但泛的都是冷意:“我是问,陛下怎么联系的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