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苏醒,只觉口中苦涩难耐,满口都是治疗伤势的丹药味,其中还混了些毓苓血的腥气,握剑的手臂则酸痛得很,她试着想抬起手臂,感觉它不受控制,便只好暂时放弃。
褚怀霜睁开眼,环顾四周,见是自己的寝殿,正要支撑着坐起来,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继而房门被推开。
游倾卓端着盛水的木盆与棉布走进来,放到榻边的木柜上,拧干棉布,为褚怀霜擦了擦脸,又捧起她的右手,挽起衣袖,仔仔细细擦拭经脉破裂的部位,准备给她抹药,以助恢复。
弄得褚怀霜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并没有受特别重的伤,只要服了药,躺上半日便能自愈,犯不着小道侣这样照顾。
此时她们仍穿着婚服,却并不在举行合籍的地方,看着略显违和,但二人都不在乎。
给褚怀霜擦完手臂,游倾卓洗棉布时,忽问:“怀霜,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有些像合籍多年的妻妻?”
褚怀霜不知她怎就想到了这个,愣了愣,很是困惑,“为何这么觉得?”
“我也说不清。”游倾卓轻声,“既说不清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带怀霜离开,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照顾怀霜。”
褚怀霜心里咯噔一下,不等她开口接话,只听游倾卓继续道:“像是……我和怀霜已相处了很久很久,这些都是我该为怀霜做的。”
第50章不负
说完话,游倾卓便抬眸看向褚怀霜。
褚怀霜感到心在腔中嗵嗵地跳,快得好似快要蹦出来似的,却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是紧张,又或激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莫名觉得,小道侣这是在问她。
“……既然一时说不清,就不要多想了。”沉默不多时,褚怀霜缓缓道,“不过,你若是记起了具体的事,千万要告诉我。”
游倾卓没有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正当褚怀霜要松一口气时,只听她轻声:“怀霜似乎希望我记起什么,又怕我真的记起。”
她笃定的语气,让褚怀霜莫名有些心慌。
“我走问心路时遇到的幻景,怀霜都看过了吧?”游倾卓坐到她身旁,平静地问,“那些幻景很特别,的确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或者说,是遇到怀霜之后做过的一些梦……是很可怕也很荒唐的梦,怀霜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