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
“阿爷,我以前送信送东西找的那人有多久没来了?”她关于花木兰记忆里最模糊的就是她刚刚穿来前的那段,所以只好求助与花父。
“你说那姓陈的小伙子?算算看,好像是有半年多没来了,是不是出事了?”花父被女儿一提,马上想起了那位女儿过去的副将。“不是说在南边的陈郡练府兵吗?回头要不要托人去打听打听?”
贺穆兰刚想说她到哪儿去找人打听,猛然想起来外面还有一堆消息最灵通的家伙。
那些白鹭,能用就用嘛。
狄叶飞从期待到失望,再从失望到恼羞成怒,那种懊恼和尴尬根本无法和其他人叙述。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白日里满腔的酸涩甜苦都是自个儿的遐想或者说瞎想,就不由得生起敲坏墙壁的冲动。
用头。
但偏偏他清楚的知道,花木兰一点试探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她就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个女的!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个男的!
这样的认识让他更加生气了。
狄叶飞自己和自己生着闷气,在褥子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在一片万籁俱寂中,狄叶飞模模糊糊听到了隔壁房间有极小声的声音传出,接着就是极轻的脚步声。
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在陛下身边做宿卫时,所有来去的贵人脚下都穿着这种不会发出声音的鹿皮底软靴。魏帝是个不喜欢吵闹的人,在思考的时候尤其讨厌别人打断他的思路,时间久了,哪怕是有点积蓄的宫人,都要想法子弄几双鹿皮底的鞋履。
狄叶飞休沐的时候,在自己的将军府里也穿的是这样的鞋。虽然鞋底薄了点不适合长时间行走,但若不是经常走路的人,这样的鞋确实很是舒适。
阿单卓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当然不会穿这么不耐用的鞋子,那究竟是谁半夜起身了,结果不言而喻。
狄叶飞想起那孩子耳垂上的小痣,不由得产生了许多危险的猜测,这些猜测无法让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呆在屋子里,所以狄叶飞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身,开始穿起鞋子,披上轻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