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节要跟着贺穆兰一起出发,先北上去看看自家将军养着的那些军奴有没有什么事,再回自己老家一趟说明原委,最后再折返去杏城。
贺穆兰原本想要邀请陈节在她家过年的,但陈节久在南方,早已经对过年没有了什么盼头,等贺穆兰再一听北面那些人几个月没得到粮食怕是不知道怎么过的,也不再相留,任他北上了。
“花将军,等下可能灰比较重,你就在门口等我吧。”
“不必了,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贺穆兰很好奇陈节住的地方什么样子。
陈节把卧房的锁一除,再把门一推开,立刻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传了出来。
贺穆兰捂着鼻子伸头一看,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房间里整理的还算干净,也没有她想象的臭袜子破衣服满地都是的情况。毕竟陈节做了花木兰那么多年亲兵,若真是邋遢,早就被花木兰赶走了。
只见墙上挂着一个长长的布袋,上面堆满灰尘,隐约可见是杏黄色的样子。
“还好有旧日朋友照看,家里没被贼伸过手,我还怕回来后我的马槊会丢了呢。”陈节咧开嘴往墙上一摸,将那杏黄色的布袋拿了下来,从里面抖出一杆马槊来。
“有它在手,天下哪里我都去得。”
贺穆兰看着抱着马槊而笑的陈节,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真的要去杏城?你祖辈盼你振兴家业,光耀门楣,如今你想跟着卢水胡人,这几乎和落草为寇没什么区别了,你可想好了。”
她顿了顿,“你若是顾忌我,我可亲自去和盖吴说。之前我说我可以去找同僚故交……”
“将军,我想的很清楚了。”陈节放下了马槊。“卢水胡人虽桀骜不驯,却也不是一无是处。此外,盖吴招揽我时,曾说过他要干一番大事……”
他摸了摸下巴。这是从他剃掉胡子后新添的习惯。
“我总觉得卢水胡人要干的大事不怎么好,我想去看看。”
“咦?你不是说……”贺穆兰瞪大了眼睛。“什么钦佩卢水胡的为人,愿意鼎力相助什么的……”
“这也是一部分吧。”陈节想起了路那罗和白马,后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