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了,阳光和煦,洒在身上很温暖。
周太平抬起头来。
看到一个人骑着白马,红尘滚滚而来。
那人一身黑色飞鱼服,长发高束,头上戴着白玉冠,鼻子上戴了一个面具,露出一双眼睛,两撇嘴唇。
眼睛幽深如井,嘴唇明艳如花。
就算是戴着面具,都看得出来这个人长得何其英俊,何其有姿,灿烂如霞。
“周姑娘,你等我等了那么久了,看来,我真的是应该早些来呢。”那人在马上发出爽朗的笑声,声音就像风声一样悦耳。
说实话,这声音跟小康子的声音有些相像,只是更显低沉了一些。
如果周太平没有抬头看的话,仅仅只是听声音,周太平一定还以为是小康子来了呢。
可是现在她知道这人不是小康子。
因为小康子还是在宫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呢?再加上此人一身阴戾躲都躲不掉,就好像是从地狱过来的黑暗使者。
小康子虽然也很清冷,但更像是溶溶的月光那样的清寒。
那分明就是两个人。
周太平也不打算再写字了,干脆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周姑娘难道觉得我是一无所知的吗?其实周姑娘不知道的是,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在桂花树下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但是大部分时间,你都在端详着你头上这支蝴蝶簪子。你是在想起什么吗?”那人冷笑着,依然不肯下马,似乎他在马上说话,更能够显得居高临下。
他的脸上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狂傲。
周太平真的想不到,林子铭会是这样一种气势,难怪就连无名都不相信他就是林子铭了。
因为,林半夏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这么有气势呢?
“你是不是林子铭?”周太平问得很直接。
“是。”林子铭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我的确是林子铭。”
“那我就信。”周太平说,“那你为什么不下马呢?”
“我怕我下了马,会被周姑娘手刃于裙下啊。”林子铭微笑着说,“我心虚不是周姑娘的对手。”
“难道堂堂的林大人也怕死吗?”周太平冷笑。
“越是站得高的人就越怕死,因为他死去时,失去的东西就会太多,多到让他承担不起。相反,一无所有的人就不怎么怕死了。”林子铭说。
周太平叹了口气,“如果林大人不愿意下马的话,那么,我就不想跟你说话了。因为没有意义。”
“周姑娘这么说,那我还真应该下马了,能够死在这姑娘的裙下,也是何其幸事。只是你不要被我吓住了才是。”林子铭一双眼睛如鹰一般,朝周太平射过锐利的目光。
“你为什么这么说?”周太平一怔。
“等下姑娘就知道了。”林子铭的话音刚落,就来了一个飞身。
周太平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飞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