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有一年的寿命,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选择一个人陪在身边,你会选择谁?’”温长荣说,“我当时下意识就想到了乔幸。”
温长荣:“他那时候正在和我闹离婚,我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当时烦他烦到不行,可不知怎么……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下意识想到的只有他。”
“我不知道正常人体会到爱意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但起码……那一刻,我是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如果我真到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不能陪在我身边,我想我可能会死不瞑目。”
“这样的理由……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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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荣走到屋外没急着上车,而是站着吹了会儿冷风。
风月场所大都有些催情的小玩意,没什么大作用,充其量也就是助兴,吹一会儿就散了。
“先生。”司机探出头来提醒他:“该吃药了。”
“嗯。”闻言温长荣应了一声,看了眼时间的确到了,便从摸出口袋里摸出药丸吞下。
深秋的夜透着股冰凉,远处宴会散场,衣着光鲜的男女们断断续续地走了出来,温长荣站在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看着来往的人群,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乔幸。
不,准确来说不是看到人群才想到乔幸的,刚才和沈钦澜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满脑子都是乔幸。
尤其是——说到他的病的时候。
他和沈钦澜在一起时候对不起乔幸是毋庸置疑,可他的病……他却是头一次想到乔幸身上。
温长荣当然知道他的躁郁症有多严重,也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具体造成了什么伤害,很多时候是不愿想的。
他记忆里躁郁症发作有三次,一次是四年前沈钦澜没来,他和乔幸结婚的那一夜。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屋子的狼藉,乔幸躲在他母亲身后显然是被吓到的模样,手臂也被刮伤了,但看到他的时候,乔幸却是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胸口,用夸张的语气说:“还好我跑得快。”
乔幸不怕吗?怕的。
但为什么要用那样夸张的语气调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