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长荣快要能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乔幸在温老爷的坚持下被警方带到警局做了一次笔录。
同时在警局里的还有温长荣的几位律师,看到乔幸的时候眼睛都冒出精光来,恨不得把他看个透彻的模样。
后来做完笔录,警方排查等等做完之后,乔幸才得知,温长荣早在半年前就立了一份遗嘱,如果温长荣离世,名下的财产除了股份外将全权由乔幸继承,而股份为什么不给乔幸,乔幸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股份意味着公司的管理决策权,如果这部分权益也给乔幸,那么温家的企业恐怕会陷入动荡,无数人要跟着遭殃。
乔幸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温夫人要问他知不知道遗嘱的事,而温老爷这边,虽说车祸始末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但这么一笔财产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定,温老爷纠结几天还是放心不下,便又让警方对乔幸再次进行排查。
最后结果乔幸当然是无辜的,在警方结果出来的这天,温长荣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
乔幸跟在最后方,温夫人自然是先上去抹了一通眼泪,温老爷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却是一直往温长荣身上看,还不时出来问医生那里有没有搞错这里有没有注意,温长则也与之说了几句话,不过几分钟,温长荣的目光就落到一直蹲在人群最后方的乔幸身上。
“爸妈也不看几分钟,眼睛就知道往后面瞟……”温夫人抹着眼泪如此埋怨着,但还是给乔幸让了路,让两人能交流。
众人很有见机地离开病房,病房内重归寂静,乔幸缓步走上前去,温长荣目光挪到他脸上。
——好久没这样直接的对视,乔幸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那些血痂更为直观和显眼、破裂的每一寸骨骼也伴随着浓烈的腥味和药物的苦味,那些苦痛仿佛更为强烈且直观,让人忍不住跟着都痛起来。
“你讲的笑话真是太冷了,冷得有时候我都听不下去。”温长荣声音嘶哑地开口。
“……你还敢说我笑话冷。”乔幸小声哔哔,又想到方才医生的叮嘱,“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伤到肋骨,说话和呼吸都会扯到肌肉,会痛。”
温长荣出了口气表示知道,而后目光落在乔幸面上,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男人缓缓张开了那只没怎么受伤、却依旧布满划痕血痂的左手手掌。
——这是个他们都懂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