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久,门外就走进来一个青衣小仆,他小心翼翼的低头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一路都低着头没有抬起,从虚浮的脚步来看应该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盟主府里虽不能说全员习武,但近朱者赤,连府上劈柴喂马的老汉都能耍两招,像这种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很少见。
容真真本来头疼的想着怎么处理柳寒月这事,眼看着那青衣小仆给容雄飞添完水后又走到自己面前,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是你啊!”容真真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前几天那个街上被我三弟不小心砸中的孩子吗?”
青衣小仆听话的抬起头,只看了容真真一眼后就规矩的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回盟主的话,小的是管家大人从人牙子市场新买回来的杂役。”
“这样啊……你这么小就出来做工了?你家里人呢?”容真真有些好奇的看着青衣小仆,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孩子居然被家里人就这么卖了,谁家脑子坏了吗?
“小的没有家人,是被婶娘给卖了的。”青衣小仆面上有些黯然,似乎有些伤神。
容真真也不是那种喜欢揭人伤疤的人,眼见着他难过,便转移了话题问:“那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小的叫阿阮,过了年就十七了。”青衣小仆恭恭敬敬的回答,始终战战兢兢的。
容真真看他衣着单薄身材瘦小,心里忍不住起了点同情,他这人看着不着调浪荡散漫,但还有些良心,便正色道:“我看你这个身高可不像是快十七的样子,不若以后跟了我吧,平日里我若是得空也能在拳脚上指点你一二,日后你出了府也能有武艺傍身,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青衣小仆欣喜的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杏眼里溢满了感激和不可置信:“真的吗?多谢盟主大人!阿阮一定不会辜负盟主的栽培!”
说罢,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在青石板地砖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容真真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连连让他起身,郑重的说:“你不用这么谢我,既然入了我盟主府,大家就都是兄弟,既是兄弟,那我帮你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敞亮冠冕堂皇,把阿阮听得喜上眉梢,再次谢恩后就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一边看完全程的容雄飞两眼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知道兄长这又是假正经了:“你分明就是看人家孩子长得好看,带在身边养眼罢了,说得那么义正言辞。”
“你不懂,书里说多看几眼容貌姣好的人,能多活十年。”容真真一点也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我又没打算睡他,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怜香惜玉吗?”
“哼。”容雄飞用鼻子出气,“我要不是知道你口味独特,还真就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兄妹俩在书房你来我往的互相人身攻击,不知道那阿阮其实并未走很远。
“呵。”阿阮一反刚才在书房里的乖巧听话模样,他嫌弃的把刚才端着的托盘扔到池塘里,眼里充满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