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王子,您……”男子却没有那么奇怪,只是皱起眉,“鼻子流血了。”
“哦……无妨,无妨,被她打的,”呼延勒一把抹了抹鼻下,脸上还有另一处新鲜的血瘀,看着手指,仍旧笑的开心,“放心,她要流的血,比我只会多,不会少。”
“可是勒王子,”
男子面上迟疑之色迟迟不退。这个勒王子,据说小时候就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孩子,老北狄王死后,地位较之从前可谓云泥之别,于是更加变得阴鸷古怪。他晓得他这刻骨的恨意从何而来,可是,
“吉泰大人恐怕不同意这样。穆平侯中这一着,纵使要成人人喊杀的丧家之犬,可弑君之罪,也无生还之理。我们既带不回人去,又怎么解决枪炮的事。”
呼延勒转回身,一声冷哼:“如今大昱无君,徐锦融过街老鼠,人头落地,你倒是叫他们说说,哪副枪炮能做得成这样?”
见男子一时无言以对,他冷笑着走上前,叫他把衣襟里那支近一臂长的枪械递来,接在手里,翻转抚摸,仔细掂量,甚是爱惜。
“……还不是我蛰伏这许久,造出来的这一副。”
那边皇宫内院之中,太后面色红白交加,盯着侧前方,冷笑出声。
“昭世子要给穆平侯求情?”
“太后娘娘明察。事态未明,如此论断,恐怕为时尚早,”贺昭已上前一步,压抑着声音,尽量使自己听起来正常平稳,“穆平侯——”
“昭世子是被穆平侯下了什么蛊!这时候了,还看不明白?!”
太后厉声喝断,声音因怒极而格外沙哑,仿佛积压了许久的什么突然迸发出来,说得肩膀直抖,旁边宫人急忙去扶,
“城下禁军所见,穆平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行凶便策马奔逃,人证物证俱在,若是这还叫事态未明,世子莫不是非要见到皇上死在她白刃之下,方才不叫为时过早?!”
“娘娘、娘娘!”
几个宫女太监惊叫起来,连连扶的扶,揉的揉,好一会方把太后弄醒。
宛王已喝住贺昭,拦在一旁不准近前。而太后好容易再立起来,颤抖的手指仍旧直冲他那边指去。
“把昭世子……暂且……拘禁,穆平侯……伏法之前,不得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