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燕娇意犹未尽地叹口气,有些肉感的右手无意识地上下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
“本来还急着跟你说,但看你现在这模样,应该也只是谣传罢了。”
谣传?
江玉卿食指轻磨袖角,有些担忧,“可是与子观有关?”
“确实害,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上次和赵潜去红袖招的时候,看见段衡了,但现在想想,应该只是同僚间的应酬。”
什,什么
江玉卿有些惊讶地捂住嘴唇,却不是为了段衡。
“娇娇你,你和世子”
侯燕娇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呸呸”几下,给自己找补,“害,就是去纯看看,什么也没做”额好像确实做了点啥,但总归不是此君脑中的那些。
等等,怎么被带偏了?!
“不是,你,你就那么信任段衡啊真是问都不问啊?”
信任吗?
江玉卿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应该是的吧。
不,不是应该。
是肯定。
也许是因为那座偏远村镇,他布衣青衫,满身风尘,却星眸璀璨,容止有度。
也许是因为那场杏花微雨,他蟒袍玉带,渊停山立,却为她缓步徐行,举臂拈花。
也许是因为那夜梆子声响,他襟寒袖冷,发髻微蓬,却语热怀暖,举扇习习。
也许是因为那年乞巧佳节,他轻衣缓带,环佩叮当,却为她赴汤蹈火,燃放花灯
太多太多的因为。
因为他很好。
比任何人都好。
所以越来越牵挂,越来越喜欢越来越
他却不知道。
总是患得患失,诚惶诚恐,在情事上需索无度。
子观其实很没有安全感啊。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扪心自问。
是自己表现的太不明显了吗?
把心里的那些情丝,织成绵绵的话语,统统披在他身上。
还不够。
那些本来不能够接受的,慢慢敞开心扉,一点点坦诚。
她想让子观知道,他对她好,她也对他好。
好在,时日久了,他似乎也一点点改变。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他在无人时,皱紧的双眉,冷漠的表情。
那次她为他送饭,透过层层幂离和重重门庭,看到他独坐于案牍前,闭目沉思。
表情冷肃,犹如冰雕玉塑。
心神震动的瞬间,她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去。
所以他只知道自己曾托巧儿转送饭食,却不知道在那之前,她曾凝目以视,洗耳以闻。
但他对自己的另一面讳莫如深,她便故作不知。
所以,那晚他醉酒放浪,她崩溃至此。
因为她感觉自己隐隐触到了他隐藏的獠牙。
所以,知道师兄事情的时候,不是没有震动,不是没有愤慨,意外之情却没有如期而至。
等他回来的那个傍晚,她想了许多。
这封信从何而来,为何而来,是否属实,目的在何,是不是子观得罪了什么人。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子观回来以后,一脸莫名地指出,这封信,是凭空捏造,欲加之罪。
但信上的内容太真实,太冰冷。
就算她用再怎样天衣无缝的语言麻痹自己,脑中也永远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不要自欺欺人。
有一瞬间,她甚至忍不住想,把这封信藏起来,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样的想法实在对师兄太不公平。
而且她并不想将错就错,积非成是。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吧等他自己否认、或者承认。
但可以确定的是,不论他有没有做过这件事,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但前提是,她要他的坦诚。
没想到最后是他先堕了魔。
一切的安排都被打乱,子观更多的秘密被他自己的崩溃展现到她面前。
她应该感到害怕,为他如此多的谎言——从神秘的身份,到病态的爱恋。
可是没有。
只是心疼,只有心疼。
一些平日里也因为羞涩而不敢倾吐的话语,没有经过脑子,被一箩筐倒了出来。
她这才发现,
不论有意还是无心,自己都早已对他情根深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有小朋友反应有些理不清楚时间线,所以我之后都会在章节开头放一张时间线的图片,帮助大家理解。(我发了以后发现怎么点不开大图而且会影响正文格式??)
总的来说,过去的章节都在段衡醉酒强迫之前按照顺序发生,现在的章节都在段衡醉酒强迫以后按照顺序发生,过去的章节在写到醉酒强迫以后会结束,之后就全部都是现在的章节。
笔力不足,功力太浅,但我会继续努力,尽量将我脑海中段衡和江玉卿的故事告诉大家。
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与支持建议。
精┊彩┇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