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想要您的命啊!”见舒老将军没有半分动容,尉卢的声音反而先带上了几分哽咽。一个从来没有在战场上落过泪的硬汉,此时此刻,却深深的为自家主将的命运感到悲哀。
舒老将军叹了叹气,混浊的眼睛仿佛一夜间失去了精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把这个拿给澜儿,我欠她太多,这大概是唯一能弥补的。只希望她能够护住自己周全。”舒老将军讲话颇有些费劲,腰间的伤口太深,马儿的行进颠簸更加快了血液的溢出。
“舒家的人,她愿意帮就帮着吧。总归是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的父亲。”
尉卢的肩膀抖了抖,有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恸。
“澜儿的才华并不亚于男子,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剩下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
是夜。一道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凤仪宫。
“大小姐,老将军半路遭奸人埋伏,没能撑过去……他让我将这个玉符交予与您。”
舒亦澜的手在宽袖下紧握成拳,她压住颤抖的声线,“什么时候?”
“几日前。”
“为了避免朝廷震荡,我们已经将老将军的死讯压下,只说是受了点伤,会在南安边沿的迁安修养一段时日。”
“请大小姐务必为老将军讨个公道!”尉卢再次跪了下来。
舒亦澜垂下眼睑,掩住其间的情绪变化。尉卢将手中的玉符高捧,舒亦澜却没有很快接住它。这时,靳囡从里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我想,我知道是谁。”
尉卢一惊,掏出腰间别住的匕首,就势要刺将过去。舒亦澜快了一步,上前按住了尉卢的手,“先住手。”
她皱眉看向靳囡,“你怎么在这?”
靳囡并没有在意此刻舒亦澜的情绪,“是元澄。”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也是他的人。”
闻言,舒亦澜的眉头皱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她太相信靳囡,以至于忘了去查她的事了。旁边的尉卢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厉声道,“你有什么目的!”
“大小姐,这人与你是什么关系?这样的人您怎么能留在身边?”尉卢一连串的质疑让舒亦澜陷入了无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