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没走成,陆千凉到底还惦记着下个月折剑山庄的忌辰。折剑山庄乃是朝廷下令铲灭的,当年沈季平向先帝求之,亦是没能救下。这三年来,她每年都会偷偷地回到折剑山庄祭拜父母同门,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房中置了软塌,沈言璟这次终于安安分分的睡在屏风外,不再进来扰她了。今晚月色明朗,白日睡了一天,此时却是没什么困意。
陆千凉指尖划过锦被,抚摸着上面深深浅浅的花纹,她翻了个身,望向本屏风上被月光映照的不甚明亮的仕女图,小声道:“你睡着了?”
沈言璟一手枕在脑后,一腿平放,一腿屈起,闻言微微抬了抬眼皮:“白日睡了一整日,晚间还睡得着,你当本王是猪么?”
陆千凉被他噎的不忿,抄起脑后的枕头刚要丢,看了看拦在二人的屏风有愤愤不平的收了回来。没办法,枕头这东西又不会在半空中转玩儿,难不成要打倒屏风将沈言璟砸死?
武力不通就只能使用语言攻击:“猪都比你智商高!”
沈言璟笑笑,翻了个身,也隔着屏风望着她:“既然睡不着,做些运动热身?”
陆千凉干笑两声:“那王爷还得多吃点儿鹿茸虎鞭补一补,可别说的容易,到了动真格的时候……”
陆千凉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只见睡在屏风外的沈言璟起身,将身上的外衫一脱丢到了屏风上搭着,仅着一件亵衣站到了她的床前,一双桃花眼带着近乎于野兽的玩味之意:“给你机会,接着说?”
“我开玩笑的啊……哈哈。”陆千凉怂了,将被子在身上裹了一遭,默默地滚到了床脚。
沈言璟从善如流的躺在了牙床外侧,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捞过来,塞到了自己怀里搂着:“你刚想同本王说什么?”
陆千凉掖了掖被角,蹬着他坐到了床位道:“我是想问,王爷不是说下个月要我陪你出去一样么,做什么呀。”
沈言璟捏了捏眉心,浅浅皱了皱眉,道:“本王说祭祖,你信不信。”
陆千凉摇头:“王爷你尽会开玩笑,下个月不逢年节,不是皇室祭祖的时候。”
沈言璟道:“下个月是我师父师娘的忌辰,你习过武,应该也听过折剑山庄吧。你的事若是不着急,就先同本王回去烧两张纸,祭两杯酒。”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父母的忌辰,还有一个人同她一样记得这个日子。
两个人的事情赶在一起,那便索性一起回去也不无不可。陆千凉拢了拢身上的锦被,突然好奇道:“昔年我也曾听闻,折剑山庄是因为得罪了朝廷获罪。宁王这个亲女婿不去折剑山庄祭焚,你巴巴的赶过去做什么?”
沈言璟拍了拍床榻一边,见她不过来,索性将她拉过来躺着:“到底是师父师母,本王年幼失怙,师父师母待本王如亲子,就算是折剑山庄获罪,齐王去不得,沈言璟到底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