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酸麻的感觉不容忽视,身子像是满满当当的幸福,也像是失魂落魄的空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原来人间的情爱是这样的滋味,也没有太好吗。
不过,若是那个人是沈季平,便另当别论了。
她摸了摸床榻外侧,半边床榻已冷,想必沈季平已经起身很久了。她撇了撇嘴微微动了动身子,睁开眼,入眼却并不是刺目的晨光。
一只骨节修长匀称,修若梅骨的手挡在眼前,细心地为她遮光。陆千凉盯着那只手瞧啊瞧,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又扯过锦被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那我应该在哪儿?”沈季平动作优雅的起身,递过来一套新的赭红色衣裙,又去拾掇那些绾发的簪子珠花:“身子可有不舒服,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不用!”陆千凉闹了一张大红脸,紧忙起身将衣裳胡乱的套在身上,一个闪身扯到了腰身,疼的嘶了一声。
沈季平回头瞧她,几步走过来索性俯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餐桌前,又将温好的白粥小菜端出来放在她面前,执了梳子站在她身后替她束发:“这几天切莫沾凉食辣,若是有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同我说。”
陆千凉一张脸埋在粥碗里,嗯嗯啊啊的点头。
沈季平在她鬓边别了朵浅黄色的小花,试了试觉得不合适,又换了朵粉色的簪上:“你先别急,待我忙过了京中这一阵便差人向师父提亲。”他的手一顿:“可我没有父母,怕是没有父母之命,只能委屈你了。”
陆千凉终于放下了粥碗,抬起头来轻轻拍了拍沈季平的脸,安慰道:“没什么的,你没有父母,以后就有了啊。我的爹爹就是你爹爹,我的娘就是你的娘,咱们不分彼此吗。”
沈季平沉默一阵,也是浅浅的笑开来:“是,我们不分彼此。”
他蹲下身子仰视着她,从领口之中牵出一根红绳。红绳的尽头被他攥着,陆千凉看不见。
只见他一把扯断红绳,摊开手掌将一块白玉坠子放在她的掌心里,拢着她的手合拢手掌:“这是宁王妃,也就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是一世一世传给下一任王妃的。我今天就把它交给你了,你可要记得替我好好保管,以后可是要传给儿媳妇的。”
他想了想,又道:“可别丢了,贵着呢。”
陆千凉扑哧一笑,直接扑上去楼住了沈季平的脖子在他颊上“吧唧”一口。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啊,终还是栽在她的手里,有了些人情味了,都知道贵了!
她喜滋滋的将玉坠子摊在掌心上瞧了瞧,低下头去让沈季平给她系上:“我知道啦,很贵的吗,我可舍不得丢。哎,可我家没有什么传家的玉坠子给你啊,怎么办。”
“有你就够了。”沈季平起身问了问他的额头:“快些吃东西,待会儿要走了。”
一大清早吃到了沈季平的豆腐,这可是比山楂丸还要开胃的东西啊。陆千凉将脸埋在碗里又吞了半碗粥,这才起身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