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现在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他是多想不开,视线没将陆千凉给赶出去。
就在这时,窗口的雪堆里探出来一只小脑袋。竹隐也学着陆千凉的模样,咬破了手指,向火芝的肉瓣儿上点去。
沈言璟眼疾手快的将小丫头提起来放在地上,看着她们娘俩儿:“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叫我省心,我这样和你们两个劳心劳神,不提前猝死才怪。”
陆千凉笑嘻嘻的将小闺女抱在臂弯儿里:“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人,还养活不了这么一株火芝不成?是不是,竹隐?”
小竹隐小大人似的伸出自己的小胳膊,义愤填膺:“娘亲的血不够,不是还有我的吗。我不是个小孩子了,你可以用我的血的!”
“还不如一个小豆丁高,口气倒是不小。”沈言璟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竹隐现在正在长身体,他是有多不长心才会去取竹隐的血奉养灵芝给自己续命?
陆千凉已经算是够牵强的了,若是再牵连上竹隐,那他还不如直接收拾收拾,将小皇帝送来的陶罐儿拼上一拼,再一盆水浇了火芝同归于尽得了。
到时候他和火芝一起装进一个罐子里,也算是不分你我。
柯暮卿却是纳闷儿的很,这两口子打什么哑谜,陆千城那么一个大男人晾在外面不取血养着长肉么?
这等紧急关头,兄长替妹夫做些什么也不算是过分吧。这两口子怎么将主意打到了竹隐的身上也不肯将主意打到大舅哥的身上?
就这样,陆千凉养着火芝,养了整整一周。
她每日早晨起来,取半碗腕血浇在种着火芝的花盆里,她身底子好,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倒是沈言璟,每日都会看着药罐子熬上一盅益气补血的汤药,就连每天早晨的粥都变成了固定不变的红枣薏米粥。
而陆千凉,这样一边养着,一边损耗着,倒也没亏损多少。
苦药汤子一碗碗的下肚,陆千城开始笑话二人,原本只有一个药罐子,现在变成了两个药罐子,他们家真是没个好了。
就这样熬了几日,悲苦的日子终于到来。
陆千凉来月事了。
女子月事期间本来就娇气一些,吃不得用不得凉的不说,还要处处注意保养。若是有哪一处怠慢了,难免不会留下病根儿。
陆千凉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倒还好些,不想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一样,每一次来了月事就像是丢了一条命一般的恐怖。
可走血的日子若是再放血,岂不是更要亏损?
陆千凉早晨起来,刚刚拿起银刀便被沈言璟拦住:“不差这么几日,你身子不方便,便算了吧。”
“那可不行,药典上说着火芝娇贵的很,若是养就一定要养活。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咱们给养死了,那岂不是要得不偿失?”陆千凉推开沈言璟的手道:“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东西,你可莫要牛嚼牡丹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