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是夏侯蔚闻,他在短时间之内从哪儿找得那样的人来败坏他的名声?
可要是讲是张氏,甭看她瞧着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可她顶多就像是居池砺那事一般,躲在后头给旁人出主意,要她单独自个儿来对付她,她定然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那么到底是谁呢?
她自认自个儿今生除了他二人,没有再得罪旁人的。
“是林茹素。”张荧权泯了一口茶,回应了安婉卿的疑惑。
闻言,安婉卿蹙了蹙眉头,按理讲,她自重生以来,还未曾与叶茹素见过面,且从前与她的关系一向亲厚得紧,为何突地就引那等人想要对她意图不轨?
见安婉卿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张荧权开口解释道:“她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道是你与夏侯琛彦密会过一次,且昨夜又看到夏侯蔚闻那般待你,一时心中妒恨,便拿了银子随意叫了一人来害你。”
闻言,安婉卿的心里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不用讲,与她透露信息之人定然是她那好舅母张氏。
且,如果是林茹素的话,她相信她定然有这个狠心能够做出这等事来的。
也险而中途有夏侯琛彦相助,若是真如了叶茹素的愿,她恐怕还得弄个抓奸在床叫她身败名裂。
不过这回,倒也真是叫她领教了一次张荧权的神通广大。
这么想着,她赶忙道谢:“张先生果然神通广大,这等事情都能够查得一清二楚来,谢过张先生了。”
她望了眼天色,起身,抬唇:“我到底是个姑娘家,若待会叫人发现我入夜还未曾回房,怕对名声不好,便先行告退了。”
罢,她转身离去,赶忙回到了自个儿房内。
唤玉莲进来替她洗漱一番过后,她躺在榻上闭眸沉思。
这是她重生以来头回与夏侯蔚闻及林茹素的正面交锋,他们,算是打了个平局。
不过,她却也发现,夏侯蔚闻与林茹素是真般配到了极致。
他们一个似登徒子般跟着他,一个则是寻了个登徒子来想要害她。
若是他们没能在一起,那才是真真的可惜了。
此般想着,安婉卿带着满腔心思,沉入了睡乡。
一大早上,玉莲便破门而入,口中嚷嚷着:“小姐,您可甭睡了,表小姐来了。”
被玉莲扰了清梦的安婉卿意志本还有些模糊,可一听了表小姐三字,立马坐了起来,吩咐道:“玉莲,给我梳妆!”
罢,她快步行至梳妆台前,掀了妆匣,从中取支素银雕花镶珠簪子递于玉莲。
她实在是没能够想到,叶茹素能够在做出那种事情的三天后来到安府。
当真觉着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好欺负不成?
今日,她便要来瞧瞧,她这演技该是有多好。
见了安婉卿这样,玉莲接过簪子放于台上,取桃花木梳,替安婉卿梳髻,取笑道:“知晓小姐与表小姐关系要好,可也不用这般心急,表小姐又不会丢。”
闻言,安婉卿勾起了一抹冷笑。
是了,前世的她与林茹素关系要好。
所以她可以在她与她的儿子到齐国做人质之时,背着她来夺她夫婿,夺她皇后之位;要好得她可以在将她一切都给夺走之后,灭掉她的家族,杀掉她的骨肉至亲。
前世她瞎了双眼才会被林茹素那温婉和善的模样所蒙骗,从前的她与她关系要好,她却差使那等登徒子意图败坏她的名声。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愚昧。
她可得要将她从前欠她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得都给讨回来才对。
不过倒也巧,这才两日的时间,她前世的冤家就聚集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