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荧权伸手放在安婉卿的脸上,手上些微的粗粝刺的安婉卿脸有些不舒服,安婉卿微微闪头,躲过了他的手,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她似乎察觉到了张荧权对她的不同。
“婉卿,这件事情容不得你自己去选择,你想为他变成瞎子,那也得我成全!”张荧权是高傲之人,高昂着头,可是眼底本来在极力压制的感情似乎也怎么都压制不了,显而易见的痛苦,安婉卿有些心惊。
“婉卿,你为他如此,可是你就在他的身边,他却不会因为担心你来寻找你,甚至,不会派出手下一兵一卒,婉卿,你对他没那么重要,夏侯琛彦是皇室中人,他的眼里永远都是夏国的江山社稷,婉卿,即使是这样你也甘愿吗?”张荧权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声音颤抖,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凶戾。
可是这一句反问,安婉卿惊了心,不是因为荧权话里的意思,而是因为荧权的态度。
“荧权,你……”安婉卿想要尽量让自己冷静,可是却怎么也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眉宇间的痛楚也就那么满满显现。
张荧权一把将安婉卿扯进怀里,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即使,他知道,以后,他的婉卿,除了师父,第一个对他付出信任的人以后可能会躲着他,疏远他。
有些话,或许再不说,就永远没了机会了。
“是,婉卿,帮你,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谋士,或许刚开始是这样,但是婉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喜欢你呢?婉卿,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最初你信任的人是我,可是为什么,你喜欢的人却不是我了呢?”
“是了,是我傻,亲手将你推向了他,可是婉卿,我后悔了!”
当初,她还未曾及笄,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个闺阁女子,而他二十余年的年岁,在他眼里,他不过就是个女娃娃。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女娃娃,时而狡黠,时而狠辣,不知不觉的,他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安婉卿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可是张荧权的手臂竟像是铁钳子一样,牢牢的将她禁锢着,安婉卿吼叫,“张荧权,你放开我!”
是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张荧权对她的那些不同的,前世的张荧权清心寡欲,即使是辅佐夏侯蔚闻,也并没有对夏侯蔚闻有多重视,他是高傲的,在他眼里,夏侯蔚闻可能只是一个让他相对满意的作品罢了。
可是今生,他时时刻刻为她筹谋,她被掳,他能拼了命的将她从那密封的古墓里将她带出来,他是她的谋士,却是将她的喜乐放在心上,她不开心,那么不喜与人交往的人却是来到安府,陪她借酒浇愁,她对他是与众不同的,她知道。
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同他在一起,余生相互扶持就好了,可是她终究是放不下前世的那些仇怨。
张荧权不放手,似乎是没有听到安婉卿的那些吼叫一样,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嵌入骨髓一样。
安婉卿挣扎无果,似乎是认命了一样,就那么呆呆的让他抱着,"荧权,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互相因为知己,把对方当成自己心中最好的朋友,荧权,你知道吗?即使我知道,我永远没有他的江山社稷重要,我依旧会选择回到他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的相伴开始,我喜欢他了!"
张荧权心中疼极了,似乎从来没这么疼过,亲耳听到她说喜欢夏侯琛彦,张荧权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的疼。
“婉卿,我不会任由你胡闹的!”张荧权闭了眼睛,似乎在竭力忘记安婉卿刚刚的话语,固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