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嘴抽了抽,忍住撇嘴的冲动,微微不屑!
表演浮夸,痕迹太重,堂堂太子,演戏都不会,差评!
韶华没想到容蕤会反对,楞了楞,当真了,“殿下……”
“我的脸……”容蕤哎呦一声捂住脸,“韶华,我先去包裹一下伤口,你与四弟或许有些误会,这样罢,你们在这里坐坐,我留些人给你,也好好好保护雍王,他若是伤在我的手里,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殿下……”
容蕤早就打定主意了,说走就走,连句告辞的话都没说就急匆匆的走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韶华茫然看着被人簇拥离开的容蕤,半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发怔。
容蕤一走,刚才还稍显拥挤的屋子立刻空旷起来,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而已。
“哧。”
一声轻笑。
葛韶华一惊,立刻转头,见笑的是孟初一,表情立刻冷了下去,“你笑什么?”
孟初一抬眼看了看外面,她进来时外面不过两个守卫,如今外面陡然多了两三倍的人手,隔着窗户都能看见时不时往内窥探的人,明儿保护,实则监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恐怕现在只有葛韶华不知道了。
看她刚才喊打喊杀,也是一副聪明相,怎么这么明白浅显的道理都不明?
她摇摇头,不小心扯到脸颊上的伤口,痛的她倒抽一口凉气,早就不听使唤的腰也跟着凑起了热闹,痛的她直冒冷汗,有燕儿扶着都觉得痛的厉害,干脆往地上一坐,靠着墙壁,看着葛韶华笑。
葛韶华被她笑的心头火起,蓦然举刀,刀刃直直指向孟初一,“你笑什么!”
容珩身形一闪,挡在孟初一面前,面色沉了下来,“郡主,您请自重。”
“你!”葛韶华心口刺痛,明明她都已经下了决心,为何看见他这副模样,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孟初一叹了口气,望了眼窗外,窗外‘保护’的人实在是太多,有些话还是不能说。这里是容蕤的地盘,若是传扬出去,他们三个还是只有一个死。
她伸手,扯扯容珩的袍角,“没事,我应付的了。”
容珩侧头看她,清俊的眉头微蹙,却没有让开。
孟初一一笑,却是朝着燕儿说话,“燕儿,还不请你们爷坐下歇息,刚才那位爷不都说是误会了么,有误会就坐下解决。”
燕儿怔了怔,面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立刻扶住容珩胳膊,“爷,我扶您下去休息。”
容珩不动,只定定看着孟初一,黑眸之中全是凝重。
孟初一心里滑过一抹暖流,软了声音,“我真的没事,郡主娘娘要是想杀我,我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容珩神色微动,似乎有些动容。
燕儿乞怜抬头,“爷!”
容珩定定看向孟初一,“你……”想问什么,终究没有问出口,轻轻颌首,“我明白了。”
燕儿一喜,立刻扶着他走向软椅,虽然背对着那边,燕儿依旧能感觉的到韶华怔怔的目光,她下意识侧头看了眼坐在地上脸肿的像猪头狼狈的像乞丐的孟初一,心口不由一涩,多少能体味到韶华郡主如今的心情。
她与她,同病相怜,却怨不了天怨不了地,只能怨自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韶华怔怔的看着被燕儿扶到一边坐下的容珩,目光惊疑。
旁人不知道,她却知道他的身手不凡,甚至远胜被称为大雍第一高手的献王,只是他一直韬光隐晦,很少有人知道这些而已,什么时候,他也需要婢女扶持了?还是说,他身上其实藏着伤?
一想到这个,她一惊,下意识就往那边走,脚步刚抬,又硬生生的压下,一股怨恨压抑不住的上涌!
他都已经受伤了,孟初一有什么资格,让他负着伤还来救她!
他这样薄情,她为何还忍不住念着他!
霍然转身,衣袂微扬,手腕猛地递出去!
刀刃直指孟初一眉心!
容珩霍然站起!
“你就这么想陪太子睡觉?”
孟初一厉声一喝,仿佛没看见那把还沾着血的刀刃,眼神犀利冷静,仿佛一把尖刀,直刺韶华内心深处!
“你也不嫌脏!”
韶华眉心微颤,刀刃微微一晃。
孟初一舒了口气!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