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太狠,狠到赵七都愣住,半晌没说话。
“如果她一个人不够,加上我便是。”
某人无声叹息,开口说话,说话间斜了怀里女子一眼,眸光森森,十分不悦。
孟初一目不斜视,她没看见,没看见。
赵七一呆,惶然道,“主子!”
容珩揉了揉太阳穴,不甚烦恼,声音却沉,“赵七,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七咬住唇,半晌,他猛地闭眼,再睁眼时神色怆然,“我信。”
说完,他抱着燕儿的尸身默然离开,瘦削的身影在温暖的朝阳之下,孤单而苍凉。
从此之后,无论如何结果,他的心口终究空上一块,再无弥补的机会。
在场众人似乎也感知到赵七心底的伤恸,不由一阵沉默,空气凝滞压抑,几乎让人透不过气。
还是容珩打破沉寂。
他抬眼看向苏扶,淡声道,“你走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雍王府的大管事,你与我,再无瓜葛。”
苏扶默然,黑眸深深,看不出是否有丝毫黯然情绪。
彼此都很清楚,当他站出来挑战容珩的权威时,他就已不再是雍王府的大管事,所以护持依附甚至交易,都烟消云散。
但那种情况下,他必须如此。
他轻轻舒了口气,慢慢的道,“也好。”
容珩神色漠然,凤眸里眸色沉敛,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一刻迟早会到来,只不过没有人想到,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
孟初一敏锐察觉到两个男子之间涌动的暗潮风云,眸光微闪,却一句话都没说。
有些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无权插手。
“初一,你可愿意随我一起?”苏扶视线突然转过来,温润里隐隐灼灼华彩,像是朝阳,看似温和实际炙热无比!
容珩长眉猛地一跳,却没说话,唇角微微扬起,淡淡自矜与冷静。
“不愿意。”
孟初一定定看向苏扶,答的坦率。
某人唇角扬起弧度微不可见的扩大,却极有分寸的控制在不可见的范围内。
孟初一继续目不斜视,没看见,还是没看见。
苏扶似乎早已猜到她的答案,轻轻喟叹了声,黑眸深处掩不住黯淡,才要说什么,孟初一又开口,淡声道,“但日后如果有缘再见,我请你看戏,算我谢你。”
某人唇角矜持的笑容一敛,凤眸微挑,长眉微竖,微微危险气息。
看戏?
嗯?
这是什么典故?
苏扶怔了怔,平素那般聪慧的人,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温和眸里漾出灿亮光芒,灿亮光芒下隐约有些阴影,却终究还是欢喜大过遗憾,重重应了声,“我必赴约。”
某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动声色——看戏,虽然他不喜欢,但他可以过去磕瓜子,他们看戏他看人,两全其美。
孟初一淡淡一笑,目送苏扶携着韶华离开,突然想起一件极要紧的事,“等等!”
苏扶顿住脚步,回头。
“慕容言在哪里?”
虽然她早就知道慕容言是苏扶扮的,但碍于他一直不曾坦白,她也不好开口询问,况且她觉得以苏扶能够易容成慕容言,肯定是与慕容言相交不浅,慕容言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心里总是惦记。
苏扶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好一会才道,“我只能告诉你,他还在慕容世家。”
孟初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