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看的孟初一不由寒毛直竖,强忍住摸自己脸的冲动,继续高贵冷艳,眼角余光一掠,恰好将晋王眼神之中的震惊怔忪收入眼底。
“……”难道这张脸真有问题?
念头还没转完,晋王似乎意识到她的注目,那抹怔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彻骨的酷寒,寒度之烈,她都感觉到脊背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晋王眼神虽寒,说出来的话却极软,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柔道,“让你胡闹,这下冻着了?”随即抬头朝容蕤歉然一笑,“我先带她去换件衣服,稍后再来向殿下请罪。”
容蕤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我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我唤你五弟,你叫我二哥便是。”
孟初一目中异芒一闪。
拜原主那媲美雪花般散乱的记忆所赐,她也大概知道些大雍诸亲王之间的派系,往日,容珩是众人眼中的太子党,晋王与齐王两人的母亲是姐妹,虽然齐王败势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但忠心耿耿的门生故旧还是有的,所以齐王晋王向来被人视为一体,而献王善战地位又高,再加上为人桀骜孤耿,向来独来独往,至于未曾受封的三皇子与七皇子,因为生母位分卑微所以并不受重视,再加上三皇子体弱性子又绵软,七皇子年纪尚幼,这两人不成气候,却也算有自知之名,行事也偏于中庸。
如今容珩与太子已经撕破脸皮,太子又这般笼络晋王,是不是代表着,大雍皇子之间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她立刻看向晋王。
晋王似乎也有些吃惊太子的主动示好,略略沉默一瞬,拱手微微一笑,“君是君臣是臣,尊卑有别,我不敢或忘,但他日殿下若有差遣,容麾必然竭尽全力。”
孟初一心里暗叫一声奸诈!
晋王与齐王这么多年兄弟情深,身份谋略又不低,虽然太子主动示好,晋王如果表现的太急切,反而显得太过急切,让人不敢相信。他这样一说,既婉拒了太子的好意,又表明了忠心,反而让太子深信不疑。
只不过一点,太子向来多疑,怎么突然主动示好了?
孟初一正寻思间,容蕤笑的更加开怀,一反往日阴柔模样,十分兄友弟恭的拍了拍晋王肩膀,“你我兄弟,何必客气,你且宽心,京中之事,我自会为你打理干净。”
晋王一怔,随即面露感激,“多谢殿下。”
“哎,让你唤我二哥的,怎么这么迂腐。”容蕤怪责道。
容麾迟疑了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唤了声殿下。
容蕤也不生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慢慢来吧,日后来日方长,有我兄弟共事的时候。”关切的看了眼孟初一,“你还是快送这位姑娘更衣去吧,天凉地冻,受寒了可不好了。”“
“是。”
容麾应了声,低头看了眼孟初一,孟初一立刻意思意思的配合笑了笑,才准备转身,身体突然一个腾空,竟被晋王打横抱了起来!
孟初一下意识就要挣扎,眼角余光扫见容蕤看似无意实际灼灼的目光,心口一跳,立刻依偎进晋王怀里,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
“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