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冷静的道,“我答应帮你,但没打算把别人拖下水。”
容麾眼底一瞬精芒掠过,声音里有了些冰凉的意味,慢慢的道,“你确定我一定会输?”
孟初一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容麾什么意思。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若是容麾败了,他们这些帮他忙的人,自然是落不到好下场。但若是容麾赢了,以他的身份,就算没办法封侯拜将,但金钱与人望还是应有尽有的。
孟初一回绝的这么干脆利落,以晋王的思维来看,自然是唱衰他了。
孟初一淡淡一笑,没有解释。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他如此想,她也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
“随你怎么想,只要你别将他们牵扯进来就可以。”孟初一平静的道,“至于我说过帮你,我也一定会帮你。”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容麾稍显苍白的脸上,慢慢的道,“但我想知道,我到底要帮你什么?”
容麾说的含糊其辞,饶是她,也没办法猜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容麾却已转开了视线,重新低头看书,“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既然你赶走了慕容驰,你去找别的大夫过来吧。”
孟初一起身,走到轿边准备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容麾的声音。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我身上的毒到底从何而来?”
孟初一回头,定定看他,“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听。”
男女有别,晋王为人又小心,所以她并没有机会帮晋王诊断,只是从慕容驰的口中得知,他的腹部部位有一道旧伤,旧伤一直没有完全愈合,从时间与伤口推断,应该是那日轿子坠落的时候刮伤的,只是不知为何伤口会一直不见好,后来细查,才知道他中了毒。而且那毒似乎厉害的很,无声无息,不仅影响伤口的恢复,也让人的身体不断衰退。
晋王手下名医无数,如今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控制那毒,无法根除,否则那一天,晋王也不会突然晕倒。
至于何时中毒的,慕容驰推断不出,恐怕只有晋王自己心里才清楚。
容麾望着门口少女,忽而一笑,笑容缥缈如烟,带着几分诡谲与……疲惫。
孟初一心口一动,“你……”
晋王却已经收回了视线,挥了挥了手,淡道,“你下去吧,你也不用上来了,让我自己清净清净。”
孟初一忍不住皱眉。
阴阳怪气。
这些大雍皇子们,一个比一个古怪,一个比一个难缠,简直毛病。
她干脆利落的下车,头也不回。
刚出了轿门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刘容儿,刘容儿注意到她的视线,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眼神怨怼,像是恨毒了她。
那夜,也不知道宁缺对刘容儿做了什么,刘容儿第二天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将那夜的事情全部忘的干干净净,却好像更恨她了,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恐怕见着她恨不得扑上来咬两口才好。
孟初一知道现代心理治疗里的催眠,如果学的精的话,也能做到这一点,当年组织里有位精于催眠的心理治疗师,只是这样的心理催眠,要耗费治疗师很大的精力,所以那位治疗师不到四十岁就病死了,她曾经也有想法学习催眠术,却被阻止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学了催眠就好了。
那天那个推了她的店小二是个死硬角色,虽然楚庄卸了他身上所有可以致命的毒药,甚至费了他的功夫让他不至于自断静脉而死,但看守的一个疏忽,在她赶回酒楼前,还是让他找到了空隙咬舌而亡,如果她学会了催眠,或许那人就不会死。
当初,是谁阻止了她?
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