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目光深深,唇角微勾,一瞬凛冽冰凉的意味。
“最好是与小初儿没有什么关系,否则,就算是孟靖,也别怪我无情。”
宁缺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没说。
这些时日,主子看似冷静从容,实际上却日渐焦灼,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却又再度失之交臂,怎么能不让他心焦?
一个暗卫走了过来,手里抓着一卷画纸。
雍王府的暗卫除了身手了得,大都有些特殊的技艺,而这个暗卫,最通的便是绘画,刚才一会功夫,他便已经从保长等人嘴里问清了那两个陌生男子的相貌,并绘了图。
宁缺接过一看,目光一凝,呆了呆。
“主子,这人……”
容珩淡淡一眼过去,目光骤厉!
……
李嬷嬷将奄奄一息的白芷拖到马车前,早有手脚利落的婢女接了过去,婢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白芷姐姐!”
车帘一掀,在马车里打扇的大丫鬟不悦探出头,喝道,“小姐好不容易歇息了下,你们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改日回了府,我定要禀了夫人……”眼角余光扫见半昏厥的白芷,脸色倏地变了,“白芷!白芷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请大夫……”
“唤小姐起身。”李嬷嬷淡淡打断大丫鬟的话。
李嬷嬷在孟家是积年的老人了,又深受孟夫人信任,大丫鬟虽然是小姐身边的心腹,却也不敢得罪,只呐呐的道,“可小姐刚才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她的。”
自家小姐虽然闺誉极好,更是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但只有贴身奴婢才知道二小姐秉性并不如何温婉和善,甚至称的上傲慢,性子也根本算不得好的。再加上这次的事,二小姐被迫来这个偏僻简陋的小山村里‘小住’,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再惹怒了她……
“唤二小姐起身,我有要事要说。”李嬷嬷冷冷看着丫鬟,目光沉沉,“还是说,你预备让我亲自去唤二小姐起身?”
大丫鬟在李嬷嬷冰冷的视线下一个激灵,想起某些传闻,微微瑟缩,再也不敢怠慢,赶紧进车里唤人。
李嬷嬷则走到半昏迷的白芷跟前,翻手微掌,在白芷后背一按一推,白芷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酸水,眼睛也睁了开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起来,“好冷……嬷嬷,我好冷……”
李嬷嬷叹了口气,让人取了大棉衣过来,兜头给白芷裹上,但她也知道白芷是伤了内里,就算是裹再多也是无用,不由又叹了口气,“待会小姐出来,你好好将事情说清楚了,一个字也不许漏下,若是说的好了,或许你还有好日子过,若不然,你……”
“嬷嬷……嬷嬷,救我!”白芷此时也知道厉害了,颤抖着手去抓李嬷嬷的衣摆,涕泪纵流,“嬷嬷,我知道错了,可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屋子里的是三小姐啊!”
李嬷嬷脸色骤变,“三小姐,你是说府里的三小姐?她刚刚就在那火屋子里?”
“是……”白芷此时哪里还敢瞒,颤颤巍巍的道,“若是知道……若是知道,便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那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