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轻咳了声,喃声道,“我可不敢……”
“啊?”孟靖疑惑抬头。
容珩从容一笑,“既然你所托,我自然会替你寻着她,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谢殿下。”孟靖感激不迭的离开。
容珩望着孟靖的背影,再低头看向怀里不知何时已经探出来头,一脸哭笑不得的孟初一,笑谑道,“铺床叠被,洒扫更衣,如何?”
孟初一也望着孟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孟三的身份与相貌,对如今的孟府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但因为麻烦,就将孟三送给容珩做提不上名分的侍妾,虽然美其名曰为孟三考虑,却也未免太为凉薄了些。
身上忽然微暖,容珩已将她重新搂回怀里,他低头看她,笑意涟涟,眼神明亮,“铺床叠被,洒扫更衣,你若不愿,我为你如何?堂堂亲王为你做小厮,好大的面子。”
孟初一忍不住好笑,也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行吧,容小厮,快走了。”
权贵毕竟是有权贵的效用,连关卡都可以忽视不见,一路疾驰,天色渐渐青白的时候,便已到了那个偏僻的小村落山巅之上。
站在山巅之上,往下是云雾缭绕,远远就看见几点炊烟,应该是辛勤劳作的农人起来生火做饭,隐约鸡犬相闻,间或间是妇人低语,的薄雾隐然,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容珩勒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嘴角噙笑,“这地方倒是不错,怪不得你在这里待这么久,干脆等日后俗事了了,咱们也在这里养老得了。”
“要来你一个人来,我可不来。”孟初一撇嘴。
田园生活,说起来惬意自在,但真正辛劳过的人才知道自给自足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尤其是这地方偏僻荒凉寒冷刺骨,又缺衣少食的,洗个澡都有各种不便,如果不是她根本走不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她自认不是娇气人,可也没有自虐的倾向。
容珩莞尔一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你若不来,我一个人来,有什么意思?”
孟初一斜眼过去,觉得此人甚贱,哼一声,“想来那位乐胥县主十分乐意。”
容珩眸光陡亮,兴致盎然的盯住孟初一,“你醋了?”
孟初一哼哼,十分顺手对着他腰间软肉狠狠一掐一拧,容珩立刻配合的倒嘶一口冷气,俊脸皱成一团,凄然指责,“初儿,你弑夫!”
孟初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手上力道恨恨加重,皮笑肉不笑,“既然你想我吃醋给你看,我便醋给你看,好看么,好看么?”
不过是点皮肉伤,他叫唤的那么凄惨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他故意将那位不知深浅狂妄自大的县主娘娘放进府里,存心想看她什么反应,那位乐胥县主怎么可能近得了她的身?
容珩慌忙捂住她造虐的手,掐的这么狠,想也知道自己腰上已经青紫一片了,他苦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那位县主,可不是我能招惹的角色。”
孟初一森森斜眼,编,再接着编。
“她是长公主殿下在世上唯一的血脉遗传。”容珩低笑。
孟初一瞥了眼过去,提醒道,“皇宫里可还住着个货真价实的长公主遗孤。”虽然不知道孟玉恬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